诸多手段之中,联姻无疑是最简单直接,却也最行之有效的上策。
荣国公府本就人丁稀薄,一旦结为姻亲,荣国公又岂能不对妻族多加照拂?
有些队,莫名其妙就站了。
荣国公这一动,那些昔日与荣家交好、与元初帝有故旧之谊的人,自然也会在不知不觉间有所倾向。
“议亲?”
元和帝指尖轻叩御案,蹙眉道:“朕依稀记得,成老太爷那位庶子并未在京中任职……”
一时间,他有些想不起成三爷外放何地、身居何职了。
李顺全轻声提醒:“外放至留县,出任留县县令一职。”
元和帝恍然道:“与京中显贵相较,留县县令虽不过是七品末流小官,然在地方上却是一方父母官,手握实打实的权力,成景淮既为县令之子,又怎会与流落民间的裴桑枝有所牵连?”
“莫非是裴桑枝流落民间时另有际遇?或是被哪户殷实人家收养,才得以与官宦子弟相识?”
“可她既然曾与成景淮议过亲事,如今怎的又与明熙有所牵扯?”
元和帝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嫌贫爱富”、“爱慕虚荣”、“攀龙附凤”之类的刺目的字眼。
这实在不怪他多想。
李顺全连忙将自己打探得来的消息禀报上来。
元和帝喟叹:“原来如此。”
嫌贫爱富的不是被他疑心的裴桑枝,而是成老太爷的儿孙。
成家父子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未免显得有些薄情寡义,令人心生凉意。
他治下的父母官,竟是如此品性吗?
“去告诉你干爹,让他从朕的内帑里挑选几匹上好的缎子和几套精致的头面首饰,给裴五姑娘送去。”
“吃了那么多苦,还能出落成让荣老夫人满意的模样,倒也是难得。”
因此,裴五郎的品性终究是可圈可点的。
元和帝不禁为终于发现了裴桑枝一个可取之处而龙颜大悦。
总算是寻得了一处闪光,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了。
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