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被这番话说得面红耳赤,老脸火辣辣的,偏又发作不得,只得强自按捺,装作听不懂般捋了捋胡须:“桑枝,你这孩子今日怎么尽说些糊涂话。”
“陛下这番赏赐,件件都是为你精心挑选的。那些料子、首饰,挑的都是些极其衬你的东西,可见陛下对你的厚爱。这份恩宠,满京城也不多见。”
说着又摆出慈父姿态,故作大度地一挥手:“为父思来想去,这些赏赐就都留在你院里,不必充入公中了。想裁剪什么衣裳,就裁剪什么衣裳,想做什么帐子,就做什么帐子,都随你的意。府里其他人,断不会来分你的。”
裴桑枝轻笑:“父亲才是爱说胡话呢。”
“明明就是我的东西,怎么到了父亲口中,倒像是您格外开恩,给了我天大的施舍呢。”
“父亲,您真的不要吗?”
“方才,女儿真的想着尽一份孝心,将这些料子各取一角,拼成一件五彩斑斓的外袍,献给您呢。”
见永宁侯皱眉不解,裴桑枝又笑着解释:“这花样倒也没什么深意,不过图个“乱”字罢了。”
“毕竟咱们府上这些所谓的男女之事,可不比我想献给父亲的衣裳花色整齐多少。”
永宁侯:气死他,对裴桑枝有什么好处!
他一死,裴桑枝依制就得守孝三载,不得婚嫁。
三年啊。
上千个日夜,天知道荣妄会不会见异思迁,被旁的女子吸引了心神。
“桑枝,侯府这些风月丑闻若传扬出去,你以为自己能独善其身吗?”
“我苦心遮掩,也是在顾全你的体面。你已经不是孩童,当知轻重,岂可任性妄言,将这些事整日挂在嘴边?”
见裴桑枝不为所动,永宁侯咬咬牙:“为父方才不该说你都流落在外,吃不饱穿不暖了,还不安分守己。”
“为父有错。”
裴桑枝眼尾轻挑,故作委屈道:“可,父亲那些话可真真伤透女儿的心了。”
“不若这样,父亲打开您的私库让女儿开开眼界?”
“那些金玉珠翠,光彩熠熠,光是看着就叫人心里暖融融的。”
“待女儿看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