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般,费尽心机才积攒起这些私藏,如今裴桑枝竟敢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讨去三件珍宝。
谁给裴桑枝的脸啊!
“两件!”永宁侯心不甘情不愿道。
裴桑枝又竖起了一根手指:“四件。”
“父亲磨磨叽叽的态度,让我很是不喜。”
永宁侯:???
“三件!”
“就三件!”
永宁侯心疼的似是在滴血。
“桑枝啊,那些物件都是为父费尽心思才搜罗来的,件件都是心血。你且仔细挑选,无论你选中哪一件,都要仔细珍藏,切不可轻率变卖,更不可随意赠与他人。”
“你若是月例不够花,就行公中的账上支取。”
只要在裴桑枝手里,早晚还是他的。
裴桑枝轻声道:“从公中账上支取银子,到底不妥当,府里的其他人怕是多有微词。”
“父亲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不如……将您的私房钱匀些给女儿可好?”
说着,她手指轻点腰间荷包,意有所指道:“这荷包鼓了,女儿心里才踏实。心里踏实了,自然就不会一时情急,将父亲珍藏的宝贝拿去变卖了。”
“毕竟,卖容易,可想要再寻回,就得看运气了?”
“兴许,一辈子都寻不回来了呢”
永宁侯脱口而出:“裴桑枝,你有完没完!”
裴桑枝敛起笑意,冷声道:“我有完没完?”
“我倒要问问父亲,你这般没完没了的叮嘱是何道理?口口声声说要弥补,可我连私库的门都还没进,您就急着告诫不许变卖、不许转赠。”
“既如此,我要这些死物何用?”
“莫不是,摆着好看?”
“父亲难道我囊中羞涩,捉襟见肘吗?”
“你可要思量清楚了,如今我已得陛下青眼,想来,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宣召我入宫觐见。”
“若我心中郁结难舒,这张嘴怕是会失了分寸,没个把门。”
“可若是心情舒畅了,说出来的话自然如春风化雨,动听得很。”
“说不定,在我一番美言之下,父亲大人官复原职也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