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纸包不住火。永宁侯府多年来风平浪静,阖家和睦,偏生桑枝一认祖归宗,府上就风波迭起。时日一长,难免会惹人猜疑。”
“桑枝做的那些事若是传扬出去,那可是大不孝的罪名。到那时,偌大的上京城,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就再也没有活路了。”
“堂小叔子,我知你与桑枝素有旧谊,情谊深厚。还望你能多加劝解,开导于她,劝她及时收手,莫要一错再错,在这条歧路上愈行愈远。”
“我此生亏欠桑枝太多,这辈子毁了便也罢了。可桑枝好不容易才过上这锦衣玉食的好日子,若仍要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黑,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哪怕她心中有天大的怨愤,到如今这般境地,也该消停了吧。”
成景淮微愣:“你怎知……”
裴明珠很是自然的接腔:“我怎知你与桑枝有旧?”
“看眼神。”
“方才提及桑枝时,你那双眼睛里藏着的缱绻情意,浓得都要溢出来了。想必,她就是那位与你议过婚的意中人吧?”
“作为过来人,我给你个忠告,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了,且行且珍惜。”
“还有……”裴明珠顿了顿,凄然一笑:“你既对她有情,更该引着她走向更好的道路,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她作茧自缚,自毁前程。”
“堂小叔子,我言尽于此。”
成景淮看着裴明珠微微颤抖的肩头,那句“春姨娘”在唇齿间辗转,终是咽了回去,再难说出口。
“大堂兄待你一往情深,终有一日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顿了顿,声音又轻了几分,“当年与桑枝身份错换,原非你所愿。你待她这般真心,假以时日,她定能明白的。”
最后几个字散在冷风里,不知是在宽慰裴明珠,还是在说服自己。
裴明珠眼眶通红:“承你吉言。”
“也由衷地祝你能和桑枝有情人终成眷属。”
成景淮:“多谢。”
是啊,若桑枝能学会以更豁达的胸怀看待周遭的人和事,少些执拗,多些通透,让身上的棱角和尖刺,能平缓一些,该有多好。
裴明珠: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