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咽了咽口水,“香榭公馆。”
江叔顿了一下,像是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转头就把车停在了香榭公馆门口。
顾逸尘审视的目光落在黎漾脸上,“你确定你住在这里?”
黎漾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顾逸尘沉默不语。
江松青连忙说道:“没问题,当然没问题,黎小姐您下车注意安全。”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将黎漾踉跄着走进单元门的身影割裂成碎片。
顾逸尘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急救箱边缘,那里还沾着她锁骨渗出的血。
江松青拿出手机拨通了物业电话。
确认之后,他还是觉得有点离谱。
"这概率"江松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他眉间的褶皱,"香榭公馆顶楼就两套复式,您上个月刚买下1801,她1802的房产证日期比您的还早两天"
还真是奇妙的缘分。
……
黎漾攥着钥匙的手在发抖,防盗门金属锁芯转动的咔嗒声,混着腕间铁链勒痕的渗血声。
玄关感应灯亮起的刹那,她踉跄着撞上门,后腰硌在新置的陶瓷鹿形摆件上——釉面映出她苍白的脸,鹿角尖还系着搬家时的红绸。
客厅落地窗漏进的月光碎成银箔,洒在她锁骨处狰狞的伤口上。
黎漾跌坐在鹅黄色波斯地毯,扯下浸透的衬衫时,绷带黏着皮肉被生生撕开。
咸腥的血珠滴在雏菊图案的毯面,惊飞了墙绘里振翅的蓝蝶——那是她特意请来画师,用青金石颜料一笔笔描出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