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与闳稷向来不和,沈喻更是唯陛下之命是从。
这般安排,众人也都无法说闳稷有什么私心。
夜来寒风起,成容被闳稷牵着疾步朝外走,身后是八王和沈喻。
“我让周康送你回去,别怕,你身边有人护着。”闳稷停了脚步,边替成容理兜帽边说。
今晚不太平,成容闻言便点头,捏了捏闳稷的手又快速收回,只道:“我等你回来。”
两人在济阳门便分开了,闳稷一行人赶到东宫时,闳谦殿前已经跪满了人。
有太医见到闳稷便赶忙上前禀报:“穆王殿下,下官…下官今日夜间值夜,太子申时末便开始口吐白沫,之后便一直抽搐不止,这是邪毒攻心,痰迷心窍的症状,本来扎针后都已见好,可就在三炷香前,下官再诊脉时只能感觉到…”
“感受到什么?”
那太医顿了顿,颤抖着哭腔:“是将死之脉…”
闳稷脚步一顿,身后的八王和沈喻面色也有点难看。
“下去吧。”闳稷闭眼,摆手挥退太医。
殿内烛火通明,钟绶就坐在闳谦床榻前,托着闳谦的手一副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模样。
“九叔…来了。”闳谦看向闳稷,神色平静,面上还带着清浅的笑意,与前些日子闳稷所见到的疯癫模样大不相同。
他已经很虚弱了,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只不过眼睛亮得吓人。
“劳八叔…和沈大…人来看我,阿绶,你替我好…好招待…”闳谦看向钟绶,眼底是抹不开的柔和。
闳谦是有话和闳稷说,八王和沈喻对视一眼,点点头都没说什么。
钟绶有点不想走,拉着闳谦的手不放,闳谦看出来了,低声安慰她:“放心,你不在…身边…我不会走的。”
他这话说得随意坦然,钟绶红着眼眶,泪珠一滴一滴砸下,终是点头应下。
殿内只剩闳稷和闳谦,两人没说话,都在看对方。
“抱歉…”
终是闳谦先开口,不过抱歉什么,他没说。
闳稷掀起衣袍随地而坐,靠在床榻边摇头:“做便做了,不需要抱歉,是你技不如人。”
闳谦又是笑:“技不如人是我,夜里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