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也就得了,闳稷又不是特意来听他请安的。
等郑家的车驾走后,王府的车马才缓缓上前停到那读书人的身边。
“人可还有活气儿?”闳稷问周康。
周康点点头:“方才知道护着脑袋,只是伤得有点重。”
成容侧身掀帘看了一眼直皱眉,真的是血肉模糊,原本青色的麻衫如今全变成暗褐。
“额…咳…”谢川挣扎着抬头看了眼,随即心神一窒,身子僵了僵。
成容放下帘子没再多看,只朝周康吩咐:“周公公多跑一趟,将此人好生送去医馆医治。”
闳稷没反驳,周康应声,领命带人而去。
马车继续朝王府走,闳稷就看着成容笑。
“九哥这般看我,是在想什么?”成容瞥他。
闳稷长叹一息:“在想我家容容心善,是顶好的姑娘。”
又在乱夸,成容轻哼一声:“今日便是我不在,九哥难不成真会任那人被打死?”低头轻轻拧闳稷的掌心肉,成容又说:“郑家那位郎君憨名在外,不管是亲自下的令也好,还是刁仆乱拿主意也罢,当街这般行事终究于皇室的名声无益。”
“容容这话不老实。”闳稷微阖着眸子笑道:“自个儿的名声都不爱管的人,何时开始操心别人了?”
“这当然是借口啊!”成容捶他,见闳稷笑开便又捶了一下:“我瞧此人身穿麻布青衫,想来家中并不富贵,被人殴打至此也不见半个亲友邻居里出面求情,兴许也不是平京人。”
成容想想又继续说道:“家贫,不是平京人,而如今春闱近在眼前,说明他本就是进京赶考的其中一员,但方才周康却说他被夺了举人功名…”
闳稷低眸沉思片刻,随后心下了然道:“你觉得他身上有冤情。”
成容沉默点头,良久才在闳稷怀里应下:“九哥,便是我不用科考也知,放榜后的一月里便是留出来查验考卷,若要剥夺功名,那便是去年的事,那他何苦被剥了功名还要多此一举进京?”
“科举不易,一需钱财,二需名师,三需藏书,而这三样能同时拥有的不过只有各方豪族世家……方才那人很年轻,年纪轻轻的寒门举人,可想而知从前有多艰难,如今被夺功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