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乐的脉象,时而细若游丝,时而紊乱如麻。
他行医济世五十多年,从未诊过这么奇怪的脉象。他被这诡异的脉象整的很不自信,已经开始在心里怀疑自己医术不精了。
“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娘子!”周致远心急如焚的哀求。
他刚才僵了半晌,终于消化完秦大夫的话,满脑子都是——祁欢乐急火攻心,过度悲愤,若不好好调理会死!
周致远没想到,只是一场小小的矛盾,就把祁欢乐伤成了这样。
都怪他!娘子是太爱他,才会被他伤了心。
他发誓,以后会好好对娘子,再也不惹她伤心难过。
秦大夫没搭理周致远,扭头朝候在一旁的小厮看去,“银针!”
“哎。”小厮应了声,卸下肩上挎的药箱,动作麻利的打开取出针包。
眨眼之间,秦大夫就快速将十几根银针扎在祁欢乐的头上。
从始至终,祁欢乐双目紧闭,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围观的邻居见状,忍不住窃窃私语,感慨她命苦可怜,好不容易陪相公熬出头了,结果小小年纪就油尽灯枯了。
祁欢乐耳尖听到议论声,懊恼自己伪装的太夸张。
她暗暗打定主意,等秦大夫拔下银针再次诊脉时,要稍微缓和一下自己的脉象。
油尽灯枯太严重了!等她明天活蹦乱跳了,不说周家人心里怎么想,光邻居异样的目光都能把她射穿。
周致远也听到议论声了,但他听不得‘油尽灯枯’四个字,急忙从袖口掏出一个荷包,毫不犹豫的塞给秦大夫。
“大夫,我娘子不能死,不论花多少钱,求你一定要治好她!”
周家所有的收入,都捏在周母的手里。但周致远中举后,应酬变得越来越多,周母就给了他几块碎银子,让他在外充举人老爷的排场。
“祝小姐已经给过诊金了。”秦大夫将荷包丢回去,语气怜悯的叹道:“你娘子伤了根基,就算我施针护住她心脉,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若想保她以后身康体健,除非能弄到千年人参,百年灵芝,亦或是天山雪莲……”
不等他话说完,周致远就期盼的追问道:“几百年的人参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