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你听我解释啊！我……我是杨戬的亲舅舅啊！
我也想救他，可他神魂已碎、三魂七魄俱裂……我真的没有办法……”
黎瑶的笑意很淡，嘴角勾起的弧度宛如天女垂怜，可那笑意落在昊天眼里，却比开天斧更锋利百倍。
“是吗？”
“你刚才说——他神魂全碎了，你救不了？”
“那……舅舅。”
“你下去陪他吧。”
“这样——我夫君就不孤单了。”
黎瑶的手未停，斧锋已然灌注雷霆星力，只待最后一斩劈落！
昊天瞳孔骤缩，瞬间之中对着紫微大帝失声喊出：“不——兄长，救我！”
紫微大帝蹙眉，终是抬手，似要阻拦。
可就在那一瞬，他与元始天尊对视一眼——那一眼中有一点精光。
他顿了顿，眸中闪过复杂情绪，最终嘴角微翘，声音宠溺极了：
“……罢了。”
“阿瑶，你劈吧。”
“天帝死了，天道秩序还有爹在，爹能修。”
紫微大帝身后星河翻涌，一指封住天道失衡之源，替女儿稳下大道震荡。
昊天此刻已经彻底慌了，身上的帝袍沾染了血尘，金冠歪斜，目光惶乱，跪在地上。
“不、不！！啊！等下！阿瑶，你不能——”
——他一直低着头，怕一抬头，黎瑶手上那开天斧斧就真的落他头上了！
“我想起来了！对！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能救他！”
“杨戬……他还没魂飞魄散，我有办法！我愿用我天帝神脉，修补他魂体——！”
“真的！我可以救他！我能救他回来！！”
他声音一字比一字尖锐，仿佛将自己最后的体面和尊严都踩在脚下，只为博得黎瑶一个不劈下的理由。
她静了很久。
风雪落入发间，星河都为她让步。
忽然，她轻轻笑了一声。
那一笑，轻若叹息，却冷得像刀刃贴骨，带着渗人血意：
“原来天帝也会怕死。”
她声音低哑，眼底不再有悲伤、不再有哀念，只剩下一片冰冷得骇人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