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鹏城到广市再到如今的澳门,等他身上被榨干后,又将他卖给黑工组织,让他天天活动在暗无天日的餐馆后厨。
只要饭店不关门,他就得干最脏最累的活,只管他一天三顿饭,却没见到过一分钱,全被工头拿走了。
他现在虽然活着,却比死了还痛苦,逼仄黑暗潮湿的地下室,不足五平方的地盘竟然住了四个人。
什么活动的地方?压根没有,只有你躺进去睡觉,连翻身都困难的狭隘地方。
他现在做梦梦到的就是农村老家一米五的大床,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的饭,想怎么睡就怎么睡的家。
还有妈妈,他想她做的饭菜,想她苦口婆心的劝他的唠叨,算算时间,她应该出来了吧……
从梦中惊醒时,脸上还流着懊悔的泪水。
他没有身份证,没有钱,甚至不知道这是哪儿,因为黑工就像是活在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听话才有饭吃,才有觉睡,反之,他们能将他弄过来,也能让他悄无声息的消失……
一想到那些被打的半残没有挺过来直接被他们拉上船丢海里喂鱼的工友,宋铭吓得就是一哆嗦。
突然,他好像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烟熏火燎味儿。
黑夜中,工友们还在扯着呼噜,他不放心,下了床,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枪声,吓得他浑身一颤。
他迅速在房间里寻找躲藏的位置,最后瞄准了下铺工友的床下。
虽然外面东西塞满了,可是里面还有位置,他迅速行动,还拿各种盒子挡住他的身体。
当他紧张地心脏快要跳出来,拼命的咽口水时,劣质的木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
床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嘟嘟嘟的枪声上下扫射,除了他以外的三个工友瞬间见了阎罗王。
宋铭当场吓尿了裤子,从门外那些杀手嘴里,依稀听到工头吞毒品交易的款项逃之夭夭,这些黑工就是他们运送毒品的工具人时,就知道他们成了这群人杀鸡儆猴的对象。
下一秒,一个火把扔了进来,瞬间点燃床下的纸盒子,宋铭迅速从床底下爬出,紧紧地靠着门,用毛巾沾水捂住口鼻,等外面没什么动静了,拉开门就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