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预备——放!\"前排火铳手迅速后退装填,后排士卒即刻补上,整齐划一的轮射战术让弹雨如浪潮般持续不断。与此同时,六门弗朗机炮发出沉闷的轰鸣。碗口粗的实心弹如黑色流星般呼啸而出,狠狠砸向敌阵。镶铁棉甲与扎甲在实心弹的巨力下不堪一击,后金骑兵连同战马被生生砸进土里,有的躯体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有的直接被砸得血肉模糊,内脏混着碎骨溅在同伴身上。前排的骑兵被弹丸撞得飞离马背,沉重的铁甲在惯性作用下狠狠砸向后方冲锋的人马,顿时人仰马翻,哀嚎遍野。城上的红衣大炮也不甘示弱,纷纷怒吼。
最先冲锋的十余名骑兵中,有人头盔被铅弹击碎,半边头骨连同脑浆迸溅而出;有人战马前腿被实心弹砸得粉碎,连人带马瘫倒在地,身后骑兵躲避不及,铁蹄重重踏过同伴的躯体,将破碎的铁甲与血肉反复碾压。横七竖八的尸马堆成血肉障碍,生生将后金骑兵的冲锋势头截断。
莽古尔泰勒住躁动不安的坐骑,看着前方严阵以待的明军。他怒目圆睁——这距离远超出骑弓破甲箭的有效射程,即便强令射击也是徒劳。更令他抓狂的是,明军城头的红夷大炮正在忙着再次装填弹药,只要他敢继续强攻,下一轮炮击恐怕会打得正准。
\"鸣金!后撤!\"莽古尔泰咬牙切齿地挥刀,喉间溢出困兽般的低吼。号角声中,后金骑兵如潮水般退去,地上散落着百余具尸体,殷红的血迹在黄土上蜿蜒成河。
望着明军得意洋洋地将阵亡后金兵的首级割下示众,莽古尔泰胸中怒火翻涌。他猛地调转马头,率领骑兵们朝着中左所方向疾驰而去,军旗在风中嗡嗡作响:\"钱守庸,暂且让你这老狗得意一时!我这就去将中左所踏为齑粉,叫你这老贼知道,我女真铁骑的刀刃,不是吃素的!\"身后两千骑兵齐声呼喝,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复仇的阴云,飘向中左所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