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策本是绍兴人士,胸怀大志,饱读诗书,可惜绍兴文风太盛,才俊辈出,竞争太激烈,导致自己屡试不第,考了三次还是个秀才。连个官都不是,这一展胸中的抱负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在同乡的介绍下,他做起了给人当幕僚的行当,第一个恩主就是赵德柱,赵县令。可自从投身赵德柱麾下担任师爷,现实便如同一盆又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他心中的热情。
日常里,他处理的净是些鸡毛蒜皮之事。不是帮赵德柱讨好上司,迎来送往,应付上头的各类检查,就是帮着他欺男霸女,搜刮民脂民膏,尽是些贪赃枉法之举。每参与一次,陈良策心中的无奈与厌恶便增添几分,可为了生计却不能在脸上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厌恶之色。
而且,县衙之上有府衙、巡抚衙门,还都在武昌一城之中办公,各级官员层层压制,犹如一座座大山,令他喘不过气。城内致仕的官员、架子万贯的豪商、良田千亩的士绅数不胜数,县衙的每一个决策、每一项举措,都受到诸多限制与掣肘,他的诸多想法和建议,皆因上级、士绅的干涉而无法施行,这让他深感自己的抱负在这狭小的县衙内,恰似困兽,毫无施展空间。
这段时日,陈良策在街头巷尾散心时留意到,虽然楚兴银行发行了大量的不记名银票,可百姓交易仍执着于使用铜钱。买个烧饼,不过两文铜钱;米面粮油之类日常用品,一斤大米约三十五文,一斤面也相差无几。而李明推行的银票,最小面额竟是一两银子,折合铜钱千文有余,如此巨大的面额,致使银票在民间交易中几乎毫无用武之地。
陈良策敏锐意识到,银票在民间流通的困境背后,实则藏着绝佳机会。他暗自思量,若能帮李明解决这难题,以此作为投靠李明的“投名状”,以李明求贤若渴且雄心勃勃的性格,定会欣然接纳自己。如此,自己便能摆脱这腐朽县衙的桎梏,在李明麾下一展抱负,实现心中宏伟志向,而不再于这毫无希望的县衙中继续沉沦。
经过数日夜的辗转反侧、深思熟虑,陈良策终于下定决心,与其在这腐朽的县衙中继续蹉跎,不如勇敢一搏,投身李明麾下,追寻那实现理想的曙光。
于是,陈良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