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饱。剑气随时能学,但噎死了就没法报仇了。”
砂绒咬着勺子停顿半秒,忽然发出含混的闷笑。那声音像碎玻璃在掌心滚动,带着刺痛的释然。
莫寒与砂绒默契地将昨日的对话封存在晨光里。当绞杀场的铜钟敲响,两人如往常般踏上决斗台,只是这一场战斗结束后,他们立刻预约了下一场。当两人疲惫的回到房间时,已经是十场战斗以后了。
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里,砂绒已能在挥剑同时预判敌人退避轨迹,进行拦截。同时,依照莫寒的指点,将自身直来直去的劈砍攻击,改为刁钻的斜角切入,每次收招都留着三分变招余地。
砂绒的进步让莫寒咂舌,为她高兴的同时,也感觉自身收到了巨大的打击。
不过面对砂绒的疑惑,莫寒还是尽职尽责的为她讲解。
“真正的剑士要像流水,遇石则绕,遇渊则聚。”
此刻,砂绒跃下擂台时,靴底擦过金属台面的声响比前日轻盈三分,剑锋上凝结的血珠都顺着弧度滑落,未沾湿一丝衣料。
而在另一边,莫寒的护腕内侧磨出了新茧——那是长期紧握超过三十公斤重剑的印记。他的步法从笨拙的“拖剑式”变成“碾步”:前脚掌碾地发力,后脚跟微抬,像棵在风暴中扎根的岩柏。
两人也会时不时的离开绞杀场,在地下熔脉层的其他地方进行对练,以此应征自身的进步。
砂绒的剑擦着莫寒耳际掠过,他却突然将重剑横在胸前,剑面与她的剑锋相撞时,竟发出金属共鸣的嗡鸣。
“这是第七次。”
他喘息着后退半步,重剑在地面犁出深痕。
“你每次攻右上,都会先动左膝。”
汗水顺着他下颌滴落,混着血珠溅在砂绒手背。
“总会有高手能会抓住这个破绽。”
砂绒抹去脸上汗水,忽然笑了——这是银辉离开后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意。
“那你呢?”
她用剑尖挑起莫寒下垂的护腕。
“每次挥重剑前,都会深呼吸几次。”
她模仿着他的动作,睫毛快速颤动。
“像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担心自己举不起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