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爹,打你也用不着找理由,打他就跟不用!滚滚滚,少在这里碍老子的眼!”
“他娘的!兔崽子一个一个的都想气死老子”
“咳!”
镇北侯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听到门前一声咳嗽,立刻让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神情也有了几分收敛,悻悻地闭上了嘴,俨然一副偃旗息鼓的模样。
杜夫人从门外进来,先瞧了一眼镇北侯,又看向杜斯年,再看看这满地的狼藉,心里有了数。
丢了个眼神给顾清莹,顾清莹立刻会意,拉着杜斯年出了门去。
夫妻二人还未走远,镇北侯斜睨了两眼门前,又偷瞄了两眼妻子,无奈解释:“我没砸到他!”
“他那小身板儿,哪里经得起,难不成我这点眼力都没有吗?!你们娘儿俩也太”
“没怪你,解释什么呀!我说什么了吗?”杜夫人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将门重新合上,才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这是怎么了?斯年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镇北侯原本稍稍顺下来的气,瞬间又腾起了,指着窗外道:“你知道你那好女婿说什么吗?”
镇北侯压低了些声音,伸长了脖子跟杜夫人道:“他、他竟然要让我造反!”
杜夫人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闭口不接话,只定定地看着他。
镇北侯毫无所觉,接着道:“谁见了他都说这孩子是个乖孩子!‘乖孩子’只是表象啊!身上反骨比谁都多!”
“就这思想,他是怎么考上探花的?!”
“我给你说,你闺女也不是二哥让人省心的,就让你这好女婿这么带着,早晚要成女反贼!”
镇北侯强势数落了小夫妻二人,这才察觉出气氛的不对,回过眼去看妻子,接住她递来的眼神,他心底生出了慌乱,那种被人拆穿心思的慌乱。
“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想过吗?” 杜夫人平静问道。
镇北侯垂了垂眼眸,呼出一口浊气,沉默了。
怎会没想过,他自己清楚明白的知道,顾家在皇室的手下讨生活不易,也知道等他把突厥赶远了,高墙筑起来了,他就没什么用了。
皇帝是必定要想法子对他家下手的,可想起造反他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