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他用纸巾替我擦手指,笑得眼睛弯起来,“总是这样没头没脑的。”可他的语气里全是纵容,像在说一只总把毛线球弄乱的小猫,明明该生气,却忍不住想再给它买十团新的毛线。
夏天的时候我得了急性肠胃炎,半夜在出租屋疼得直冒冷汗,给林野发消息时手指都在发抖。他赶来时带了白粥和胃药,蹲在床边给我量体温,掌心贴在我额头上时轻声说,以后家里要备着常用药,知道吗?我迷迷糊糊点头,看见他额角有汗珠滑下来,突然伸手替他擦了擦,他整个人猛地僵住,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亮得惊人。
那天晚上他在我床边坐了一夜,每隔一会儿就伸手摸我的额头。我半夜醒来,看见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胡茬冒出来一点,显得有些疲惫。我突然觉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他立刻睁开眼睛,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摇摇头,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只是把自己的手放进他掌心,像只终于找到窝的小兽。
我们在一起的那天是七夕。他带我去了城市最高的观景台,栏杆外是漫天的霓虹,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银色戒指,戒面是块不规则的碎玻璃,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这是我在巴黎的跳蚤市场买的,”他把戒指戴在我无名指上,指腹轻轻摩挲我的指尖,“卖货的老太太说这是从旧教堂的彩窗上掉下来的,每块碎片都记得阳光穿过玻璃时的样子。”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耳朵红得厉害,平时总是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带着点难得的紧张。“我不太会说情话,”他低头看着我的眼睛,手指轻轻握住我的手腕,“但遇见你之后,我好像突然懂得了所有情歌里的疯话。以前我觉得理智是成年人的盔甲,可现在我想把盔甲熔了,给你铸一座玫瑰园。”
后来我们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把日子过成了掺着蜜糖的烟火气。他会在我写文案卡住时,突然从背后环住我,下巴抵在我肩膀上念我写了一半的句子,用鼻尖蹭我的耳垂说,这里该加颗星星,你眼睛里那种会眨眼的星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