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慢些跑,莫要摔着!”阿砚脱口而出。女子回眸,笑靥如花:“画师哥哥,你看这桃花好看,还是我好看?”阿砚愣在原地,手中的笔竟在纸上晕开一团墨渍。世间怎会有这般容颜?灼灼如桃瓣映日,一瞥惊鸿,仿佛从他梦中的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女子名唤桃夭,是邻村猎户家的女儿。自那日起,阿砚总往桃林跑,桃夭也爱缠着他。有时她摘朵桃花插在阿砚发间,咯咯直笑:“哥哥成了花郎!”有时又抢走他的画笔,在画纸上歪歪扭扭画只小兽:“这是哥哥画的我,像不像?”阿砚无奈地笑,却觉得她比笔下的桃花更鲜活。
日子久了,阿砚发现桃夭身上的秘密。每逢月圆之夜,她总会独自往后山去,黎明前才回来,衣襟上沾着露水与药草的清香。一日,阿砚偷偷跟上,见她在溪边的巨石旁蹲下,小心翼翼地为一只受伤的小鹿包扎伤口。月光如水,她的侧脸温柔得让人心颤,指尖轻柔地抚过小鹿的皮毛,仿佛在安抚世间所有的伤痛。“原来你这般心善。”阿砚轻声说。桃夭惊觉,起身时脸颊绯红:“哥哥莫要告诉别人,这小鹿是被猎户的箭伤了,我……我不忍。”阿砚点头,心中对她的喜欢又深了几分。
入夏时,桃林褪去繁华,阿砚的画稿积了厚厚一叠。桃夭捧着画稿,指尖划过纸上的桃花与自己的侧影:“哥哥何时为我画一幅全身像?要把我的裙角画得飘起来,像飞在桃林里。”阿砚红了脸,执笔的手却稳了。他支起画架,让桃夭站在桃林深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她身上,碎成金色的光斑。画中,桃夭立于灼灼桃枝下,衣袂翩跹,眉眼含笑,正如初见时的惊鸿一瞥。桃夭望着画,眼睛亮晶晶的:“哥哥画的我,比真的我还美。”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那日,桃夭哭着跑来:“哥哥,爹爹狩猎时坠崖,伤得很重……我得回乡照顾他。”阿砚欲随行,却被桃夭按住肩膀:“哥哥的画还没画完,这桃林的四季,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