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疗所的白炽灯管在陆沉头顶嗡嗡作响。
他盯着墙上那道裂痕——那是三年前某个失控士兵用战术匕首留下的——直到护士第三次叫他的名字。
退役士兵心理评估,每年都要来这个充满消毒水味的地方浪费时间。
“陆先生,您的皮质醇水平比去年升高了12。”医生推了推眼镜,病历本在金属桌面上磕出清脆的响声。
陆沉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金属刮擦水泥地的刺耳声响。
三辆军用吉普急刹在街角,几个穿迷彩服的人影冲向对面巷口。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皮夹克,常年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让动作比思维更快。
街边的路灯在暮色中次第亮起,陆沉在二十米外就闻到了液压油的气味。
那个穿着灰色连帽衫的男人正用机械右手掐着便利店老板的脖子,银灰色义肢表面浮动着不正常的热浪,指关节发出金属疲劳的咯吱声。
“退后!都退后!”两名士兵举着电磁脉冲枪逼近,枪口蓝光闪烁的瞬间,陆沉看清了暴走者后颈处的黑色刺青——螺旋状编码纹身,和他三年前在境外行动中见过的实验体编号如出一辙。
机械义肢突然发出高频蜂鸣,暴走者像被抽走脊椎般瘫倒在地。
陆沉蹲下查看时,发现义肢内侧刻着“xc - 7型,仅供军内测试”的激光蚀刻字样。
他掏出手机拍照,镜头刚对准编码,一只军靴重重碾碎了还在冒烟的机械手掌。
“这不是私家侦探该操心的案子。”领头的少校挡住他的视线,士兵们用防爆毯裹住暴走者的速度太快了,就像处理某种危险品。
陆沉在军用义肢改造车间门口抽到第三根烟时,卷闸门终于开了条缝。
穿深蓝工装裤的男人探出半张脸,左眼戴着多功能电子目镜,镜片折射出幽蓝的光。
“我说过别再来烦我。”改造师的手指在门框上敲出暗哑的金属声,陆沉注意到他右手小指是钛合金义肢。
“xc - 7型用的是哪家供应的神经传感器?”陆沉把烟头按灭在墙上的禁烟标志上,“上周城南有三起机械癫痫病例,他们的义肢内侧都有……”
卷闸门轰然落下,差点砸到他的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