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钧目瞪口呆。
过了好半天,他才失声惊呼,“你说什么?你、你没去江西?你……去了大西北?”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都以为你去了江西,你妈你细佬给你写了无数封信,可你从来没有回过信啊!我、我们还以为你心思野了,不想管家里了呢!”
苏甜荔大哭,“谁说我没写过信给你们?我写了无数封信!我还汇了好多少钱给你们!”
听到这儿,苏德钧的脸色变了,“什么?你汇了钱回来?”
“爸,你们没收到吗?”苏甜荔反问。
一说到钱,苏德钧的脸色都不好了,又问,“你汇了多少钱回来?”
苏甜荔说道:“我去农场的第一年工资低,出门又不方便,所以我是一个季度给你们寄一次钱,差不多三十块钱一次吧……”
这是真的。
苏甜荔刚到农场的时候,工资底薪是三十七块钱一个月,农场包吃包住,但她也总需要花钱买点卫生纸药品衣服什么的,一个季度三个月,她能存下六七十块钱。考虑到家里确实不宽裕,她会寄回家一半,自己留一半。
但,她也只汇了四次,一共一百二十块钱。
因为家里当她死了似的,杳无音讯,所以后来她也赌气,信不再写、钱不再汇。
这话落在苏德钧耳里,就不是一百二十块钱的事儿了。
在他看来,二女儿每个季度寄三十块钱回来,约定于一个月十块,看似不多,但一年就是一百二。
五年下来就是六百!
六百块钱啊。
一九七八年的六百块钱……这是一笔巨款好嘛?
要是他苏德钧手里有这么多钱,他在厂里可以横着走了!
苏甜荔见父亲气得脑门上的青筋都绽了出来,决定再加一把火。
她从包袱里掏出了自己一早准备好的所有汇款存根、寄挂号信时的回执,递过去给他,“爸,你看!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寄信回来、汇款回家的凭证。可惜,我弄丢了好多,只剩下这么几张了。”
苏德钧接过来,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