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自嘲笑笑,从袖间掏出一物来。
这只镯子数月之前还戴在楚侧妃腕上。
“母妃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吗?”
陈太妃瞳孔缩了缩,不说话了,别过脸去。
宣王眼里爬上血丝,语气沉痛,
“当初母妃对儿臣说,这镯子贵重,是昔年先帝黎皇后赏得,让儿臣给心爱的女子带。”
“母妃是算准了,儿臣不会把镯子给王妃,而是会给纤纤带,所以将镯子动了手脚,浸了药汁!”
“儿臣与纤纤被欺瞒着,因着这个东西而子嗣艰难,多年未能如愿!”
说到最后,宣王狠狠将镯子掷在地上。
地上一声清响。
翡翠玉镯四分五裂,碎片满地。
陈太妃心尖颤了颤,仍旧不肯低头,“本宫就是要你们不能如愿!王府的世子,生母不可能是一个宫女!”
“可母妃以前也是个宫女,照样生了儿臣,如今为什么容不下纤纤呢?为什么容不下儿臣和纤纤的孩子呢?”宣王知道陈太妃在意出身,往日从不语陈太妃曾为宫女一事,今朝是被逼得狠了,再也忍不下去了。
果然,陈太妃勃然大怒,她掀翻小几,“楚氏如何能和本宫相提并论!”
宣王讥笑着,没有说话。
陈太妃冷声道:“正是本宫生了你,才明白过来,身份低微的人,生下血脉尊贵的孩子会有多艰难!若是楚氏生了孩子,立为世子,你知不知,宣王府要被多少人笑话?你到时候,会多没有脸面?”
这不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做出伤害的事情吗?
宣王疲惫一笑,心里彻底失望下来。
“笑话也好,没有脸面也罢。从此以后,宣王府的事情,就不劳母妃担忧了。”
听他这般划清界限,陈太妃倏尔瞪大了眼:“本宫是你母妃,凭什么不能管,难不成,你是要当不忠不孝之徒吗?!”
“是!”宣王怒道。“儿臣就是要当不忠不孝之徒!”
“往后,除了年节,儿臣和纤纤不会再踏进宁寿宫一步!母妃也别再想着,让儿臣娶亲的事!”
“还有宫内,诸位皇子的事,母妃别再费心筹谋了!若是不小心惹怒皇上,别怪儿臣没提醒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