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觉得敏儿资质配不上?”流云老叟继续追问。
萧枫垂眸盯着茶盏中沉浮的茶叶,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杯沿:“晚辈岂会不知。”
话音未落,流云老叟突然前倾身子,银丝绣的云纹在广袖上翻涌如浪:“难道,觉得敏儿资质配不上?”
张敏一直低垂的眼睫微微颤动,藏在袖中的手指死死攥住裙摆。
萧枫抬眼望向她苍白的脸色,忽然轻笑出声:“没有,圣女资质非凡,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得了天云楼,我又怎敢肖想?”
萧枫的语气半真半假,眼底却凝着霜雪。
“那不就成了,阴阳相配,才是大道之理!”流云老叟猛地拍案,震得茶汤泼出杯沿。鎏金兽炉中沉香剧烈摇晃,烟雾如毒蛇般缠绕上萧枫的衣襟。
萧枫指尖在桌下轻叩,略微迟疑道:“只是我老师那边,这……”
说着,眉间蹙起深深的沟壑,似有千钧重担压在肩头。
“老祖那边自有我去劝说!”流云老叟霍然起身,宽大的衣袖扫过案几,卷起未干的茶渍。
他心中暗自得意,仿佛已经看见天云子与萧枫日后反目的场景。
只要这桩婚事敲定,美人计便能撕开天云子阵营的缺口。
张敏突然轻咳一声,打破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莲步轻移,从流云老叟身后转出,指尖捏着一方绣着并蒂莲的丝帕:“风长老若是为难……”
流云老叟心中一动,想着是时候该再加把劲了,于是伸手来拍萧枫肩膀。
“有些事情,门外边说。”萧枫说道。
“好。”流云老叟应了一声,随即和萧枫一起走出洞府。
不过片刻,洞府之中就只剩张敏一人,她静静地站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鎏金兽炉里的沉香渐渐冷却,青烟化作蜿蜒灰线,在青砖地面勾勒出蛛网状的纹路。
张敏孤身坐在萧枫的书房内,指尖死死攥着裙摆,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月白色锦缎揉碎,膝盖在裙摆下微微发颤。
这颤抖并非源于少女的羞涩忐忑,她的目光紧锁在案几上堆叠在一起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