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斩!”
人群中又是一片哗然。
是从行刑场一侧的观赏台上发出的命令。
“是皇后,程皇后不让斩了。”
虞常青掩饰不住喜悦要绽放的面庞骤然变色。
刽子手散发着陈年血腥味的大刀堪堪从颜潇儿的脖子上方撤去。
“皇后”两个字让她几乎要喜极而泣,可后三个字“程皇后”传到耳朵里,却只有不寒而栗。
怎么是程皇后,当年让她爹娘双双投湖自尽的女人,出言相救?
开玩笑呢!
虞常青冲到观赏台前,握住缰绳的手猛的一勒紧,痛得马匹抬起前脚忍不住嘶鸣一声。
他忍着怒气问道:“程皇后,为何喊停?”
“万物有灵,虞爱卿的马儿亦不忍年幼美人销魂。本皇后动动恻隐之心又有何妨。”
“可陛下已经下旨问斩,颜潇儿乃潜藏离国百年之久的巫连族后代,断不能轻易放过。”
程皇后听罢冷哼一声:“虞爱卿倒是很尊圣旨得紧,你可知陛下让本皇后来此监斩,又是何意呢。”
“监斩便是监斩,正肃法纪,督执皇命。臣不明白,皇后怎做的却是相反之事。”
虞常青不敢过分顶撞正得盛宠的程皇后。
这位西宫毒蝎女,对看不惯的臣子下手从不手软,颜潇儿父母冤死便是她的手笔。
但在虞常青看来,差不多是提前帮他拔除了眼中钉,所以从未将程皇后列为要提防的对象。
未料今日变数居然是她。
颜潇儿更是不解。
她从半跪的姿势站起身来,看向行刑台西侧掀起来的一帘帐幕,那张美艳却半面邪气的脸在纱帘后若隐若现,似乎正坐在秋千上晃荡。
要人命的场合,在她看来如同儿戏。
兴许是虞常青的话让她的戏谑之心更盛,程皇后懒洋洋的声音从帐后传出:“陛下派我来此,所念不过是颜家无后,又有当年助国之功,既然虞国公已经做了表率,大义灭亲,其心可嘉。”
她顿了顿,“惜颜氏幼女从未为恶,亦不知己身份,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有恕民之心,我见此女临死亦不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