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栋蜷缩在书房阴影里,指间夹着的雪茄明明灭灭,烟灰簌簌落在他染血的作战靴上,那是前日冲突留下的痕迹。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陌生号码像毒蛇信子般在黑暗中扭曲蠕动,他喉结滚动三次,才终于按下接听键。
“赵上校,你那些被抓的兄弟,可都很想念你啊。”电流声里裹着砂纸般的冷笑,“只要你愿意出五个亿,我可以保证他们平安无事,绝不会透露半句你的事情。”
握枪多年的手竟微微发颤,赵德栋猛地起身撞翻檀木茶几,青花瓷瓶碎裂声惊飞梁间宿鸟。
“你是谁?敢跟我玩这套!”
他的怒吼在空旷的书房回荡,震得书架上的族谱微微晃动。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赌一把。”对方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慑,“明天中午十二点,带上钱,一个人来西郊废弃工厂。拿到钱,你的地位还可以保住,不然不但你的地位保不住,你自己也会进去。”
电话挂断的忙音刺得耳膜生疼。
赵德栋盯着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信,三张照片清晰拍下他安顿兄弟们家属的场所。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他抓起车钥匙冲进雨幕,轮胎在青石板上甩出长长的水痕,仿佛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绝望的轨迹。
西郊工厂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这里尘封已久的秘密。
赵德栋的作战靴碾碎满地玻璃碴,枪口扫过蛛网密布的机械臂,每一步都充满警惕。
“人呢?”他的吼声撞在锈蚀的钢架上,回音里混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在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骤然亮起的白炽灯刺得他眼前发黑,待视力恢复时,阴影中已立着个戴着青铜鬼面的男人。
“赵上校,你终于来了。”鬼面人伸出苍白如纸的手掌,指甲修长而尖锐,“钱带来了吗?”
赵德栋将车钥匙狠狠砸在地上,金属撞击声在空旷厂房内格外刺耳:“五亿现金都在外面的越野车上。”
鬼面人捡起钥匙时,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佩戴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