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大师兄一觉睡醒,又和没事人一样!
白担心一夜!
米小满也溜到床边,低头看见地上的鞋子。
她已经想起来,昨晚自己把它给跑丢了,没想到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她趿拉着鞋下地,先把床单扯平,再把丑娃娃摆好,这才迈着小碎步跑到院子里,扯了扯道士的衣服,把一只脚伸出来,小脚丫还套着鞋尖晃了晃,嘟嘟小嘴巴,“道士,是你给我找到的孩子吗?”
时莱斜了她一眼,咕了口水混着白沫吐出去,“是它自己飞回来的。”
米小满就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一双小鞋子,眯着眼睛笑。
等待一众师弟们上山,这才浩浩荡荡的去东山颠修炼。
雨后的东山褪去尘色,漫山青翠浓得快要滴落,米小满踮脚折下沾露的狗尾草,一路上,她贪婪的看着每一块大石头,每一棵野果树,小心抚摸着草庐的柱子。
只是,她没再哭,一直笑着。
时莱也没和其他人说及昨晚发生的事情,仿如没有发生过。
感同身受是极难的。
崩溃的理由,在旁人眼里都是小题大做。
一直到早饭时,米继丰才在米三斗的陪同下进入后院。
他今天的态度很柔和,轻声细语的对米小满说着要带爷爷去南方帮忙看护弟弟。
又说米小满太小了,学籍不容易变更,所以将她托付给时莱,留在道观里继续在村小上学。
小家伙一直耷拉着脑袋没说话,只是偶尔抬起头,泛着泪花的杏眼看向米三斗。
米继丰没在乎小家伙的不舍,继续叨比叨,叨比叨。
温柔的让人不敢置信。
雨后的青山,像是被水清洗过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