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场旷野,不该被别人定义,学习好不代表人品好,她的人生应该有更广阔的宽度。
道士的声音不疾不徐,也没有为人师表或者长辈的尊严,轻声细语,娓娓道来,居然意外好听。
每次他说话的时候,平台上杂乱的声音都会被按下暂停键。
如山泉浸润青石般的声音,总带着些微的湿润气,融入到山间余晖的橘色晚霞之中。
霞光在那袭道袍上流转成水墨。
自那晚夜奔之后,所有人都不再提及,但一切似乎已经悄悄的改变。
米小满像是突然长大了,不再急着去卖水赚钱,反而突然变成了一个好学生。
不用再给弟弟准备礼物,爷爷马上也要南下,赚钱已经失去了意义。
至于欠时莱的十八万八,她不知道是多少,大概是一笔非常大的数字,靠着卖水肯定赚不到。
那就等她长大再说,慢慢的还,五倍或者十倍。
时莱没有刻意改变对她的态度,偶尔也会踢一脚,或者嫌弃的翻个白眼,看着小家伙不再挥舞王八拳要过来拼命,心里空落落的。
他以为时间是最好的偏方,但很害怕治好的只是皮外伤。
坐在厨房里,他看着那口铁锅发呆。
说起铁锅,就很容易想到大鹅,正好后院里就有,正好小家伙想吃。
挑一只肥美的白羽大鹅,翎羽间犹带几根逃窜时夹杂的草叶,割喉去毛,斩作寸许见方的肉块时,砧板发出钝响。
焯水轻撇浮沫,铸铁锅底漾开晶亮的菜籽油,冰糖碎落,糖色在文火中渐次舒展,肉块翻飞裹上琥珀外衣,山泉水漫过鹅颈曲线。
苏小暖坐在灶台后面,深吸了一口香气,朝着炉膛用力的吹出去,顿时火焰爆燃起一个高度。
论烧火,他比米小满都要厉害。
仅仅隔了一堵墙,梧桐树下,谢灵运给米小满梳理着散乱的头发,把一个马尾在发根处绕了两圈,用橡皮筋和发夹固定好。
米小满就乖乖的坐着,等头发扎好,她转身抱了抱谢灵运,“谢谢姐姐。”
小仙女不说话,指了指厨房。
米小满就悄悄的走过去,树下的小橘灯照在她的身上,在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