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壳裂开的瞬间,腐乳般浓烈的气息在道观庭院炸开。
“师父尝尝嘛!”小家伙捧着金黄油亮的果肉,追着时莱满院转悠。
青石板上的影子拖成长长的糖丝,在最后一缕夕照里纠缠不清。
时莱确实不习惯榴莲,大概和他从来没有尝过也有关系,被米小满逼的没办法,他最后躲到了茅厕里。
一边蹲坑,一边吐槽,这么喜欢吃臭的,你怎么不直接吃屎?
院子里,小家伙把几个榴莲全部打开,摆出大师兄的威严,逼着每人都尝尝鲜,自己捧着一块miamiamia的啃,狡黠的笑涡里盛着碎金般的落日。
因为不用再等小满期末考试,三天后米继丰就在村里办了酒席,他已经把媳妇从娘家喊了回来,两口子和时莱办好手续,拿到了心心念念的十八万八,急着离开。
时莱很大气的送了五百块钱的红包,很给面子的带着道观里所有人一同出席。
不算方茵,他们去了十二个,一桌都没坐下。
米继丰两口子忍了又忍,看在十八万八的面子上
主要是,他们可能打不过。
而且,在公安局他们也见识到了时莱的人脉。
这已经不是那个过年孤苦伶仃的小道士。
米小满抱着襁褓中的弟弟,塞进去三张刚学会的平安符,絮絮叨叨的和米三斗说了许多话,向爸爸妈妈问好,饭后挥手道别,礼貌的像是陌生人。
直到走上石阶,她才顿住脚步,扭头回看了眼,深吸一口气,拉起苏小暖在前面疯跑。
再见了,爸爸!再见了,妈妈!
月光洒在她的肩头,仿佛自由人。
天阴沉沉的像是又要下雨,空气里飘荡着湿润沉闷的气息,又很快被一阵风给吹散。
道观里,依旧是一片云淡风轻的情景。
一队道士从山脚下走来,踏上石阶时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束。
“见到真人,要恭敬有礼,如果被他赶走,你们就自求多福吧。”李富贵认真检查了一遍,带头走在前面。
跟在他身后的青年道士钱月夏反复抚平道袍褶皱,默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