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角突然传来骚动。
八名赤膊力士扛着玄冰棺疾行,棺盖上镇着的不是符咒,而是株开在寒玉中的赤叶蕉——此物本该只生在归墟海眼。抬棺人踏着离卦方位,每一步都在砖缝催生霜花,霜纹却拼出暗影门的六棱星标。
我捏碎掌心的土行灵气,地面微不可察地一震。
三丈外酒肆的杏黄旗忽然卷住旗杆,露出背面靛青的\"墟\"字。旗面褶皱间,隐约可见半幅刺青——正是大师姐左肩那朵被炼器炉焚毁的往生莲。
卦师突然剧烈咳嗽,五枚骨币跳起粘住我的袖口。
水行法剑自主出鞘半寸,剑尖凝出冰镜:镜中映出的不是我,是个戴螭龙面具的白衣人,正将诛仙剑碎片按进灵墟镇地脉。
集市喧嚣忽远忽近。
卖蜜浆的青铜树年轮多了一圈,赤灵果的浆汁滴落处,青石板缝隙钻出嫩芽——是《破阵子》残篇里\"北斗落玉盘\"的笔迹。
我抛下卦资转身,那是枚从心口肉芽摘下的冰晶。
卦师抚摸着冰晶轻笑,笑声混入鲛人歌谣,在镇东古井荡出回音。井底锁链哗啦作响,拉上来半桶泛着星砂的井水——水面倒映的牌坊下,我的影子正被五柄虚剑钉成卦象。
水行法剑在腰间震出九连环的颤音,剑柄漩涡逆时针急旋——这是癸水示警的最高征兆。我蹲身按向青石板,指尖刚触及沁凉的石面,地底忽然传来龙吟般的脉动,震得西街整排萤火星藤同时爆出磷粉。
\"客官小心!\"卖蜜浆的妇人甩出铜勺,舀走即将沾到我袖口的磷火。她腕间青筋暴起时,我瞥见皮下流转的土行灵气——这手法分明是衍天宗外门的地涌诀。
火行法剑突然脱鞘三寸,剑尖赤莲绽开七十二瓣,直指镇东那株焦木新芽。昨夜还是寸许高的嫩苗,此刻已长成合抱粗的怪树:树皮布满螭龙逆鳞纹,每片叶子背面都生着人眼状斑纹。
\"这是……\"我并指抹过眼皮,水行剑气覆上瞳孔。透过癸水灵视,看见新芽根系扎进地脉的刹那——百里外北冥碑文的虚影在树冠一闪而逝,碑上生辰正被改写为今日此刻。
卦摊方向突然传来玉磬声。
蒙眼卦师的白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