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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里希摇头。“希特勒不会允许。”
    “那他们只能死在这里了。”
    风吹过伏尔加河,带着硝烟和灰烬的味道。埃里希闭上眼睛,听见远处传来坦克引擎的轰鸣——不是德军的,而是苏军的t-34。
    钢铁的洪流正从北方和南方同时涌来,像两把尖刀,刺向第六集团军的侧翼。
    而希特勒,仍然在狼穴的地图前咆哮,坚信他的军队不可战胜。
    汉斯的钢笔悬在笔记本上方,墨水在纸页上晕开一个漆黑的圆点,像一颗凝固的子弹。埃里希的声音在昏暗的旅馆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个词都带着斯大林格勒的硝烟。
    “7月初,沃罗涅什陷落时,我们还能听见匈牙利士兵在郊外唱歌。”埃里希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陶瓷的冰凉触感让他想起伏尔加河冬天的冰层。“他们唱的是《莉莉玛莲》,但歌词改成了‘在顿河的星空下’……三天后,他们的尸体堆满了战壕,苍蝇像黑云一样盘旋。”
    窗外,柏林冬日的冷雨敲打着玻璃,汉斯能闻到煤炉散发出的微弱硫磺味,混合着旧书和潮湿木头的气息。他低头记录,钢笔尖刮擦纸面的沙沙声像是某种隐秘的密码。
    “德军穿过草原时,坦克履带碾碎了向日葵田。”埃里希继续说,眼睛盯着茶杯里晃动的倒影。“你能想象吗?八仙门大炮的轰鸣让大地颤抖,而空气中飘着烤焦的葵花籽香……就像地狱里飘着面包的味道。”
    汉斯停下笔,抬头看他。“塞巴斯托波尔陷落那天,你在哪里?”
    埃里希的嘴角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在斯大林格勒的地下室里,听着广播里宣布九万苏军被俘的消息。有个女孩——不会超过十六岁——突然开始用指甲抓墙,直到指尖流血。她说她的哥哥在塞瓦斯托波尔。”
    斯大林的烟斗在昏暗的会议室里明灭不定,烟草的苦香混着高级将领们身上的皮革与汗味。总参谋部的地图上,斯大林格勒被红铅笔圈出,像一块即将被撕裂的伤口。
    “四条防御带。”华西列夫斯基元帅的手指划过伏尔加河两岸,“二十五公里纵深,二十万志愿者。”他的指甲缝里还留着前线的泥土。
    朱可夫站在窗边,玻璃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希特勒以为高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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