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见向南的官道上,有靳准派出的骑兵来回巡查,我一个小孩,步行无法安全去到长安,
只好又转向北方而行,在草原的一个部落乞讨时,被他们的首领黑匿郁鞠收留,
一直在部落里生活了五年,有一天我听人说,父亲早已率军拨乱反正,灭了靳准满门,
群臣已经拥立父亲即了皇帝位,我这才向好心的郁鞠首领辞行,回到长安,与父亲相见。”
李晓明举杯安慰道:“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殿下乃是天命之人,
虽然经历些苦难,但到底还是否极泰来,如今也是雄霸一方了。”
刘胤举酒饮下,摆手道:“虽是逃得命来,却又哪里能说得上是雄霸一方?”
放下酒杯,他自嘲地笑笑,又说道:“我本为世子,父亲成了皇帝,按理说我该为太子,
但因我多年来渺无音讯,父皇和群臣都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才立了刘熙为太子。
我心想,都是血脉骨肉,我刘胤绝不会像昭武帝那样,为了皇位连兄弟都杀,铸下后悔终生之事。
父皇要复立我为太子时,我顾念大局,还上表坚辞。”
李晓明闻言,拍手叫好道:“殿下心胸气度,果真令人佩服,可惜很多人遇见这种事时,都看不开。”
哪知刘胤听了这话,面色转凉,冷笑一声,
对李晓明说道:“可我那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弟弟,可不这么想呀!
起先我初回归之时,他尚能虚情假意地,示以兄弟之情,
可当父皇想弥补对我的亏欠,封我为五部单于时,
他却立时就翻了脸,认为这是夺了他太子的权利,威胁到了他的位置,
不仅怂恿一班大臣,在朝中联名上疏,企图让父皇收回成命,
还公开在宗亲中诋毁我,说当年靳准叛乱时,我丢下一众年幼的兄弟,自己独自一人逃跑。
还说我为求生路,已认了黑匿郁鞠首领为父,说我人品低劣,不配被封为单于,
哈哈哈,贤弟,你相信么?
我这个兄弟现在不过才十六岁,便有如此歹毒的心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