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了,草原上的雄鹰终于再次翱翔在了南人的天空中。自己的名字,注定会刻在南人的书简上,也会被毡房里的母亲唱给孩子们听。
往年冬天,部落里总是缺衣少食,冻死人的事也不稀奇,还要费力攻打南人修筑在崇山峻岭之中的城关,塞外山谷经常尸横遍野。
今年不一样,那些平日里看不起自己的关隘守军,跟个娘们似的低头抹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入关。
一路上还送吃送穿送酒喝,部落的男儿都壮了一圈。寂寞了还能偷偷屠个村,抓几个女人玩玩,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现在自己更是率兵越过了传说中的黄河,往前数一千年,能到此处者又有几人?
而现在,我,柔罗,带领着鬼方部落的勇士们,再次饮马黄河!
这要载入史册啊!这要请大祭司敬告鬼神啊!
要是能逼降开封城,让那个儿皇帝赢了这场大战,以自己的威望,回去之后未必不能消灭其他部族,一统草原诸部。
你看看那些废物们都在干什么,敕勒部在和云中的那个申屠明光死磕,高车部胆小如鼠,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敢上,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契丹和突厥就更别说了,哼哧哼哧的跟文训正面对拼,南人虽然没几个能打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那个文训还是有点硬的,也算是个人物。
但那又如何?
本汗千里奔袭,神兵天降,如今开封城就在眼前,所有人的命运都攥在我的手里。
敢笑众人多无脑,天下唯我是主角!
张承立在城头,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鬼方骑兵,神情凝重。
他们全都骑着矮马,身着毛帽毡甲,肩上扛着弯刀,腰间挎着弯弓,每个人背上都背着牛皮箭袋,里面全是尾部插了大雁羽毛的利箭。
脚下踩着兔毛靴,肩上披着狼头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兴奋和激动,彼此谈笑风生,丝毫不把开封守军放在眼里。
一年多来,这样的城池,他们破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下官不知柔罗可汗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城头上的张承向下方拱手行礼,他的君子礼仪,惹的城下鬼方骑兵们哄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