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必死无疑。
靖安二年五月十九,临漳。
文训一身甲胄立在马上,劲风吹起肩后披风,猎猎作响,双龙兜鍪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金光,胯下龙驹全身赤红披甲,只露双眼。
冯延、刘青山、江淮军诸将、中原各镇知府、守将全都在他身后一字排开,再往后,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北伐大军,车弓马步兵种俱全。
应开疆手握长刀,亦是浑身黑甲,被风沙吹得眯起眼睛。胯下宝马通体乌黑,唯有四蹄雪白,正在不安喷鼻。
突厥可汗乞力屋,契丹可汗耶律弧,燕军诸将、太守和草原骑兵各部首领全都分列在他两侧,燕军步卒在中军,草原骑兵分列两翼。
寒刃如林,风卷狂沙。
文训闭着双眼,脑海里浮现出《万里山河图》上的每一处城池、每一道河流、每一座山峦。
深吸了一口气后,他缓缓睁开虎目望向对面,伸手从腰间抽出宝剑,高举着指向天空——
“众将听令!除贼灭夷,荡平天下!杀!”
随着他的宝剑落下,数员猛将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策马出阵,身后万箭齐发!
“杀——”
远处的应开疆紧握着长刀,亲自带头一马当先!大军紧随其后,草原骑兵挥舞着弯刀,怪叫着向两边散去,巨大的火球从后军阵地飞起,如同流星一般撞在了乌云般的箭雨中!
两军相接的一刹那,血雾弥漫、四肢乱飞!不断有人从马上跌落,顷刻间被踏为肉泥,刀剑刺破血肉之躯,大斧劈碎铁锁链甲,抡圆了的巨锤和钢枪相撞,擦出白日火花!
杀声震天,惨叫连连,血水模糊了视野,怒喝颤出了耳鸣。这一刻,所有人心无旁骛,没有任何思考、没有任何感情。
认清楚衣服,不断挥舞兵器,直到眼前空无一人。
草原骑兵围绕在战场两边游射,江淮车兵在两车之间绑起铁锁,齐头并进,绊倒无数弓骑;临颍乡军举着铁皮盾牌边推边刺,燕军长斧兵不断举起落下,砍翻躲在盾后的士卒。
弓矢如雨,穿透无数人的脖颈、两颊、手背、足面。火石天降,砸碎整齐的防御阵形,不断有火人挣扎惨叫着翻滚奔逃。
乱军之中,双方将领各自使出浑身解数,能征善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