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高兴了。
薛从俭挤出来一个笑容:“我的意思是路上不安全,你一个姑娘家出门没人陪着怎么行?”
朱澜不看他那张难看的笑脸:“我要回家,王爷要去何处?”
薛从俭:“……”
这是不让他跟着回去?
他年少英才,十几岁的时候离开京城镇守西疆,那是何等的胆识和气魄,谁敢不尊他敬他?如今这个姑娘处处不理他不看重他。
如果是别人,他早就甩袖而去了。
但她是朱澜,她是那个踩着白雪给自己送糖炒栗子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大了,忘了自己。
不但忘了自己,脾气还大。想当初自己说错一句话,她就给自己甩脸子不理自己。后来赔尽了小心也换不回来她一个笑脸。
所以,他能怎么办?
他只能哄。
“我去巡逻,他们还没跟上来。不如去你家先喝口水……”
朱澜扭脸一笑,她发髻上的那个花冠熠熠生辉:“王爷,我家里没人,我也不会烧热水。不好意思,先走一步啦。”
说完,两腿一踢马腹,老马哒哒哒跑远了。
薛从俭:“……”
手心很痒,很想把人抓过来打屁股。
调皮。
日子过的飞快,一眨眼就到了除夕。李公一家去世不满一年,所以不贴春联。李秀秀做了一桌素菜,申延庆和王九功喝了几杯也就睡了,留下朱澜守夜。
外头很冷,朱澜守着火盆,把栗子一个个扔到火堆里头。双成倒了茶水过来,朱澜知道她忙了一天很累,也叫她去睡了。
夜,很安静。
连同外面的雪花,都落地无声。
没多久,大地上白茫茫一片。
这个世界,安静得叫人害怕。
火堆里的栗子,“啪”的一声,裂口了,吓了朱澜一跳。
朱澜跳起来,她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那个小乞丐,很大的可能是她大舅舅的儿子李冲,是她表弟。那双眼睛,和李冲一模一样。
她好混账,怎么当时没叫住他问个分明。
他生活困顿,那么小就做了乞丐,还受到其他乞丐的欺负。
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