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福慧诺诺应声,却不敢动弹,偷眼看向萧云川。
萧云川无奈,转向瑶光,低声道:“你先劝劝母妃,我这就往骊山别院接姜氏回来,让她向母妃请罪,直至母妃满意。”
瑶光却不依,抢声道:“哥哥,妹妹本不该多嘴,但姜氏实在过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她嚣张跋扈,母妃爱惜脸面之人,怎会无端要休她?妹妹知晓,姜氏容貌出众,哥哥偏爱她,不愿休她也在情理之中。但依妹妹看,不如降她为庶妃,既留她在你身边,又能平母妃之怒,岂非两全?况且,以她的性情与出身,的确不配做燕王府正妃,做个以色侍人的庶妃,正合适!”
“荒唐!”萧云川低喝,面露愠色,“大越律法,以妻为妾者,杖五十,流八百里。你是嫌本王这位置坐得太稳,还是觉得燕王府还能经得起折腾?更何况,姜氏名录皇室玉牒,岂容随意贬黜?”
安恬见状,忙凑上前道:“舅舅此言谬矣。姜氏入府一年,未有子嗣,犯七出之‘无子’;又忤逆太嫔,犯七出之‘不孝’。七出之罪,犯其一便可休妻,她连犯两条,莫说降为妾,便是休了她,朝廷也无话可说。咱们留她为妾,已是仁至义尽!”
萧云川冷笑,目光如刀:“好一个七出之罪!七出第四条乃‘口舌’,你身为女子,不思修身养性,偏好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即便被劫出府,沦落风尘,也未见你收敛半分,真乃朽木不可雕!”
安恬本欲献计邀功,却被舅舅当众斥责,羞得满面通红,灰溜溜躲到瑶光身后。瑶光心疼女儿,却知哥哥借机敲打,只得咬牙闭口,转而轻声安抚沈太嫔。
萧云川趁势起身,命人备马,携上为青谣准备的礼品,策马直奔骊山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