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与和离,天壤之别。被休女子必犯七出之罪,名声尽毁,遭世人唾弃,娘家亦蒙羞,甚至拒不接纳,逼其出家或远嫁,断绝往来。
许多女子宁死婆家,也不愿被休,甘愿忍辱负重,仰人鼻息而活。和离则为夫妻双方不合,协商分手,虽损女子声誉,却远不及被休之辱。
青谣欲和离,无非为保全名声,沈太嫔岂能如她所愿?
白嬷嬷忙应:“是!娘娘可有话要转告王妃?”
“什么王妃?”沈侧妃厉声打断,“她既不做咱们的人,还算什么王妃?”她最恨青谣夺她王妃之位,如今见太嫔与燕王决意废她,再听不得“王妃”二字。
白嬷嬷低头:“是,老奴失言。”她偷觑沈太嫔,静候她是否有话带给青谣。
沈太嫔冷笑:“我与她无话可说。”她转而看向萧云川,“王爷可有话要带?”
萧云川霍然起身,脸色铁青,吐出两个字:“没有!”
说罢拂袖而去,背影满是怒意。
被妻子提出和离,对堂堂燕王而言,无异于奇耻大辱。
即便市井小民,也难咽下这等羞辱。大越律法虽有和离之条,却从未有人真正践行。若他被青谣逼迫和离,岂不沦为天下笑柄,供百姓茶肆酒肆间嘲笑?日后,他何颜立足朝堂,又何颜继续为王?
“来人,备马!”萧云川步至二门,语气冰寒。
“是!”随侍见他脸色阴沉如墨,不敢多问,忙命人牵马。
马匹备妥,萧云川翻身上马,带着几名贴身随从,沉声道:“走,去骊山!”
随侍一怔。天色已晚,京城至骊山五十余里,山路崎岖,冰雪覆盖,夜色浓重,赶路凶险。怎奈王爷盛怒,他们不敢违逆。
见随侍迟疑,萧云川怒喝:“愣着作甚?等本王扶你们上马?”
随侍心头一凛,忙牵马跟随。
一行人气势汹汹,策马出府,正欲扬鞭疾驰,忽见一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