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东北天际涌来铅云,云层中隐约可见机械佛的残掌,九百只电子佛眼次第睁开,每一道血光都锁定了皇台上的陈三。叶红绫闪现在王座旁,魔丹空洞渗出的黑血在地面汇成蜿蜒的纹路:“第一重雷劫是问心劫,陈三…… 你最好想清楚,自己为何坐在这里。”
陈三握紧镰刀,豁口再次割破掌心。鲜血滴在王座扶手的 “家” 字刻痕上,往事如潮水般涌来:七岁那年,墨衡带着 st 犁头来到陈家沟,说旧农具太糙,会割破孩子的手。“可您看,” 他望着掌心的血珠,“疼才能让人记住,什么值得守护。”
雷鸣炸响,第一道紫色劫雷劈落。冰魄皇台绽放出万道冰蓝色光环,叶清雪的剑气化作游龙缠绕皇台,每一片龙鳞都是冻结的 st 病毒标本;苏九漓的幻术迷雾裹住流民,狐火在他们瞳孔烙下青铜树印记,那是公输月用数据残片编织的守护咒;叶红绫的魔焰刀插入台基,刀身的混沌钟纹路与王座共鸣,竟在劫雷中开辟出一片安宁的空间。
陈三闭上眼,王座传来的震颤不再是恐惧,而是十万农具碎片在低语。他听见铁匠铺的叮当声、织布机的咯吱声、虎娃用齿轮敲击的童谣,还有公输月最后的轻笑,混着墨衡的叹息,从机械眼球中渗出:
“疼就对了…… 人皇的冠冕…… 本就是用瑕疵…… 硌出来的……”
劫雷轰在皇台上的刹那,陈三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心底破土而出。他睁开眼,看见自己的血滴在王座上,竟开出一朵血色的花,花瓣上凝结着露珠,折射出废墟上的第一缕新生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