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簧钢的难题差点让我彻底放弃。熟铁太软,普通钢又脆得像玻璃,一折就断。我带着工匠们反复试验,将熟铁与生铁按不同比例折叠锻打,每一次尝试都像在黑暗中摸索。失败,再失败,直到第九次,当那小片金属既能弯曲又能回弹时,我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那天夜里,我举着这片带着余温的金属,望着窗外残月,想起穿越前嘲笑小说里造枪太容易的自己,不禁苦笑——原来一切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燧石火镰的获取过程更是充满了惊险。当李子云浑身是伤地归来时,我的心猛地一紧。看着他怀里用油布裹着死死护着的燧石,我心中五味杂陈。
“那老将军本不愿给,”他喘着粗气,脸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说是要留着给皇帝进贡但看在当年救命之恩的份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出口的是,这些燧石比同等重量的黄金更珍贵,它们承载着我们所有的希望。
当第一支燧发手铳组装完成时,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月光透过铸铁坊的天窗洒在锃亮的枪管上,扳机处的燧石泛着冷冽的光,仿佛是一件来自未来的神器。我抱着这支凝聚无数心血的武器入眠,恍惚间觉得自己不再是困在古代的异乡人,而是手握文明火种的战士,肩负着改变这个时代的使命。
第二天,演武场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武冲、李子云他们等人围在三丈开外,就连刚回村的李思云也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我手中的火铳,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好奇。我深吸一口气,将火药倒入药池,压上引药,扣动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炸开,仿佛惊雷乍响。二十步外的箭靶应声碎裂,木屑纷飞。众人的惊呼声与硝烟同时爆开,可我顾不上看他们的反应,迅速装填弹药,将火铳对准百步外的木桩。第二声枪响后,木桩拦腰折断,断面处焦黑的木纹清晰可见,这触目惊心的痕迹,就是火铳威力最好的证明。
“换元戎弩!”我大声喊道。曾二小带着弩手就位,弦响箭飞,却只在木桩上留下浅浅的凹痕。这鲜明的对比,让人群中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