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戓有点意外,“如果寻到恩主,你愿意舍下现在一切去追随?也舍下霍少主?”
云琛心里一痛,但还是咬牙,点点头:
“舍!若因为在霍帮享了福,得了器重,就抛下过去,那便是猪狗之辈。救我娘的恩情,我不能忘!”
如果这话从小六嘴里说出来,荀戓只会觉得小六是一时冲动,热血上头,吹牛吹得不轻。
可这话从云琛嘴里说出来,分量便不是一般的重。
云琛言出必行,忠义不移,既然这么说,便一定会这么做。
由此看来,倒是霍乾念陷得更深些,云琛这头的心还浅着呢!
荀戓顿觉心里畅快,忙道:“阿琛,你不是说,当年救你娘的人,有信物可以认得吗?你给我瞧瞧,我亲自帮你找,绝不假手他人!”
小六也来了兴趣,“算我一个,我也找。我记得是云哥脖子上的银币来着,快拿出来看看!”
如今不再以“寻恩主”为第一要紧,只盼有缘遇见,云琛心中不再戒备太多。
她摸摸空空如也的脖子,“银币在一次办差时候丢了,上面是我记下的恩主的玉佩样子,是这样的——”
她说着沾了点酒,在桌子上画出梅花破月的图样。
小六盯着那氤氲成一团的酒渍,研究了半天,挠头问道:
“这是个猫爪大饼图?谁家好人拿这玩意儿做玉佩?”
云琛闭了闭眼,一把将小六的脸摁进红烧排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