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云琛心里难受的是,世家小姐们向来恪守礼教。
霍阾玉即使从小娇横,顶天也只是偷偷溜出府去听说书。
可如今为了云琛,霍阾玉竟可以将女子这辈子最重要的“名节”抛之脑后,只身混迹在全是男人的护卫队里。
难道真的就那么喜欢吗?
像她喜欢霍乾念一样。
霍阾玉也是这样不顾一切地喜欢着她云琛吗?
云琛陷入愁肠百结,耳朵听见水声停止,她便抬头看过去。
只见霍阾玉一瘸一拐地走来,应当是方才沾了水,这会两条大腿更疼了。
可霍阾玉仍旧没有叫苦,没有邀功,甚至还努力维持着走路的姿势优雅些,不想让云琛看出来。
从方才被那两个护卫骂开始,一直到现在,霍阾玉都没有提一句如何辛苦。
她只言喜欢。
关于付出和决绝,她统统只字不提。
不知怎的,云琛的心忽然就乱了起来。
既感动,又惶恐;深感负担,又深生愧疚。
当霍阾玉重新站在云琛面前,扬起未施粉黛的清秀面庞,望着云琛浅浅地笑时,云琛莫名一阵心软。
霍阾玉和霍乾念是同胞兄妹,长得很像。
只不过平时霍阾玉总是涂脂抹粉,弱化了与霍乾念的相像感。
眼下只有白白净净一张脸,一双盈满娇媚可人的丹凤美眸。
望着这双眼睛,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背后竟是一个任性又执着、浓烈又坚韧的性子。
云琛背过身蹲下,拍拍肩膀,“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霍阾玉慢慢趴在云琛背上,轻轻环住云琛的脖子。
走出去一段路,云琛轻声开口:
“二小姐,我是女子——是同你一样的女儿身。”
不论接下来要迎接的会是霍阾玉的崩溃还是暴怒,云琛觉得,都必须要坦白了。
云琛道:“我娘亲离世之后,我便离家出来闯荡。为了寻我的恩人,我才女扮男装,做了流浪武师,辗转各地去寻恩。后来,得少主赏识,更许诺帮我找恩人,我才入霍帮做了护卫。二小姐,我不是有意瞒你,独独欺骗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