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不由咧了咧嘴,明明是他家姑娘要做侧妃了,怎么全城的小婢女都疯了?
恰在这时,房门忽被推开,冬青搓着手看起来很是兴奋,“王爷请来了玄悯主持,说要给姑娘祈福,让姑娘这就过去呢。”
玄悯可是国寺主持,哪是说请就能请得动的?竟亲自来给姑娘祈福,他家姑娘可真不是盖的,比宫里的妃嫔都有排面。
…
玄悯今日换了件赭黄色袈裟,手里仍旧持着九环锡杖,杖顶嵌着的绿松石在阳光底下异常耀眼。
他垂落的白眉被风吹起半缕,对微末单手拜礼,“见过侧妃。”
微末不由一滞。
她对这个称呼十分陌生。
前世赵晏登基前她是没名没分的通房,登基后是半透明的小小贵人,从未做过侧妃。
赵晏自然地拉过她的手,对玄悯道,“有劳主持。”
栖梧女子出嫁,只有地位崇高的贵女才能得国寺僧人祈福,而玄悯作为寺中主持,只亲自出面祈福过一次,便是在册封皇后的大婚典礼上。
这位名叫微末的女子,是第二位。
钱嬷嬷站在人堆里,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这帮僧人今日这样折腾一通,明日坊间指不定又要怎么传这丫头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毕竟人家可是从奴婢直接成了侧妃啊。
老嬷嬷忽又想起某个漆黑的夜,她眨着明亮的眼睛对她说,嬷嬷可愿助我?
眼角忽然有些湿润,她竟然真的做到了,虽说过程异常艰辛,但她一定不会后悔吧。
微末被请坐在莲花蒲团上,玄悯掌心正托着一枚青玉钵,里面盛着的无根水是从寺门前的银杏叶上接下来的晨露,“请侧妃受甘露。”
他枯瘦的手蘸了水点上微末眉心,银璃忽从身后窜上来,玄悯在它头上抚了抚,“灵兽不可胡闹。”
百名灰衣僧人盘膝坐在院中,手持银杏叶经低声吟诵,声浪在锦澜王府的琉璃瓦上辗转盘旋,撞得檐角铜铃与诵经声发出奇异的共鸣。
微末月白襦裙的广袖铺展在蒲团两侧,袖口上的金色绣纹似也随着诵经的节奏微微颤动。
赵晏着一袭玄色长袍立在她身侧,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