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她确定了,这人的中原话分明十分流利,方才怪异的腔调,根本就是装的。
微末苦笑,“我若懂,何必要来问你?”
“告诉你朋友!”面具男啧了一声,想突破卫骁的阻拦上前来,“这四个字是‘月隐王玺’,你朋友很可能是朔方王室血脉!”
微末心头一震,朔方王室?那不就是南狄皇族的别称?
“阁下说笑了。”她看似语气平淡,心中却已泛起惊天骇浪,“我那朋友生在栖梧长在栖梧,父亲不过是襄南道一个小小的盐课司大使,母亲更是寻常妇人,怎会与朔方扯上关系?”
她不动声色地捡起被面具男动作吹落的拓纸,借着弯腰的间隙长长舒出一口气,以缓解因心跳而发紧的声线。
申临风站在一旁,闻言脸色骤变。
他偷偷打量着微末的侧脸,震惊得无以复加。
当朝贵妃娘娘,竟是南狄王室血脉?
栖梧与南狄是世仇,每年大小战役无数,若微末真是南狄人,她注定此生后位无望不说,还会受尽百姓的非议与冷眼,至于百官…更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做个讨价还价的质子?这恐怕是最好的下场了。
若是陛下知晓,不知会作何反应……
“你朋友在哪?”
见微末垂着眸子不吭声,面具男发了急,突然伸手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他是异瞳。
左眼如湖水般湛蓝,右眼却是幽深的黑褐色,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我找了她三年,带我去见她!”
微末打量着这个明显带有异族特征的青年,心中说不出的别扭。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母亲那样温婉的妇人,连杀鸡都不敢看,怎么可能是茹毛饮血的南狄王族?
“她已嫁作人妇,不便见外客。”微末随口编了个由头,脑中乱哄哄地想要转身离去。
青年突然用朔方话快速说了几句,见微末毫无反应,又换回中原话,“双蝶簪是朔方长公主一脉的信物,带我去见她,否则——”
“否则如何?”卫骁来了脾气,干脆抽出短剑架在了异瞳男的脖子上。
微末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我那朋友说过,簪子是外祖母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