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队伍的唢呐声打破了小镇的寂静,八抬大轿晃晃悠悠地朝着周家走去。张远穿着崭新的红色喜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前方,可他的脸色却白得吓人,额头上还不时渗出冷汗。旁人只当他是紧张,殊不知从昨夜开始,他就被噩梦纠缠——梦里总有一双苍白的手从床底伸出,死死拽住他的脚踝,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
到了周家,周琳盖着红盖头,在伴娘的搀扶下缓缓上了花轿。花轿刚一启程,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突然响起一声炸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迎亲队伍慌了神,连忙加快脚步往张家赶去。可奇怪的是,平时走半小时就能到的路,今天却怎么走都走不到头。四周的景象渐渐模糊,原本熟悉的街道变得阴森诡异,路边的槐树在风雨中摇晃,仿佛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好不容易到了张家,众人已是狼狈不堪。张远的母亲王秀英皱着眉头,看着浑身湿透的儿子和儿媳,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按照习俗,新人要先拜堂,可就在张远和周琳准备跪下时,张远突然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众人惊慌失措,连忙将他扶进新房。
王秀英请来了镇上的郎中,郎中给张远把脉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张公子这脉象……实在古怪,不像是生病,倒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王秀英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想起张家祖宅有个规矩,每代新郎成亲前都要去祠堂祭祖,可张远却因为筹备婚礼太忙,把这事给忘了。
夜深了,张家大宅一片寂静,只有新房里还亮着微弱的烛光。周琳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丈夫,心中满是担忧。突然,一阵阴风吹过,蜡烛的火苗猛地摇曳起来,房间里的温度骤降。周琳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微弱的啜泣声,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床底传来的。
周琳壮着胆子蹲下身,往床底看去。黑暗中,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吓得她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那啜泣声越来越大,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从床底爬了出来。她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