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吱呀作响的门,热浪裹挟着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大堂里坐满食客,他们头也不抬地埋头吞咽,发出令人作呕的咀嚼声。空气中漂浮着细密的油花,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红光。跑堂的伙计身形佝偻,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双浑浊如死水的眼睛:\"客官,可要尝尝本店的招牌——千丝绕魂肠?\"
我强忍着胃部的翻涌,掏出父亲的照片:\"见过这人吗?他一个月前来过这里。\"伙计的瞳孔骤然收缩,黑纱下传来牙齿打战的咯咯声,突然抓起桌上的铜铃猛摇。铃声刺耳,所有食客同时抬头,他们嘴角滴着暗红的汤汁,眼球却诡异地翻向脑后,露出大片青白的眼白。
后堂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我握紧口袋里的罗盘——这是父亲留下的遗物,此刻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二楼的方向。踩着咯吱作响的楼梯上楼,转角处的灯笼突然炸裂,灯油溅在墙上,晕染出一张扭曲的人脸。二楼走廊两侧的房门紧闭,最尽头的门缝里渗出暗红的液体,像极了凝固的血迹。
\"进来吧。\"沙哑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香,檀木桌上摆着七具孩童大小的陶俑,每个陶俑腹部都开着碗口大的洞,里面插着长短不一的青铜尺。房间中央的太师椅上,坐着个身披黑袍的人,他的脸隐在阴影里,手里把玩着半块带牙印的玉佩——正是父亲从不离身的那块。
\"你把我父亲怎么样了?\"我冲上前质问。黑袍人发出刺耳的笑声,掀开黑袍的瞬间,我惊恐地后退半步——那是张布满褶皱的脸,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嘴裂几乎延伸到耳根,里面密密麻麻排列着三排锯齿状的牙齿。\"你父亲想偷走尺郭的秘密,\"他举起青铜尺,尺身刻满诡异的符文,\"却不知道,每把尺子都要用活人血肉喂养。\"
话音未落,陶俑腹部的洞口突然伸出无数细长的触手,缠住我的脚踝。黑袍人缓缓起身,身形竟越变越高,头顶几乎触到房梁。他张开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