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兰,你终于回来了。”女子开口,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的气泡,带着湿漉漉的回响。我吓得转身就跑,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和男人的惨叫声。跑出巷子时,我回头望去,青眉照相馆的门窗都已紧闭,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回到家,我翻出母亲的遗物,在樟木箱底发现了一本日记。泛黄的纸页上,母亲娟秀的字迹记录着五十年前的往事。1947年,年轻的母亲路过青眉照相馆,被橱窗里一张女子的照片吸引。照片上的女子和我在店里见到的那个如出一辙,只是眼神更加哀怨。
母亲鬼使神差地走进照相馆,想要拍一张同样的照片。拍照时,摄影师让她闭上眼睛,等再睁开时,镜中的自己眉骨处已经多了一道青色印记。从那以后,母亲每晚都会梦到那个青眉女子,她在梦里哭诉自己的冤屈,说自己被人用邪术禁锢在照片里,永生不得超生。
更可怕的是,母亲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常常在半夜起身,对着镜子画那道青眉,用尖细的声音哼唱不知名的小调。为了摆脱这种诡异的状态,母亲远走他乡,隐姓埋名结婚生子,可那道青眉就像诅咒一样,始终如影随形。
日记的最后一页,母亲用颤抖的笔迹写道:“如果我死了,把我的骨灰撒在青眉照相馆旧址,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解开这个诅咒。”
我看着照片上母亲那道青眉,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临终前执意让我去取照片。原来,她是想让我完成她未竟的心愿,解开这个纠缠了她一生的诅咒。
再次来到老城区时,天已经黑透了。雾气比上次更浓,路灯在雾中晕出惨白的光圈。我循着记忆寻找青眉照相馆,却发现整条巷子都变了模样,原本破旧的民居都已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正在施工的工地。
正当我疑惑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回头,那个青眉女子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她的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凶狠,而是多了几分哀怨和恳求:“淑兰,我等了你五十年……”
我强忍着恐惧:“我不是淑兰,我是她女儿。我来是想帮你解脱。”女子微微一怔,眼中泛起泪光:“当年,我被负心人用邪术封印在照片里,只有找到同样被青眉标记的人,用她的血才能解开封印。”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