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周泽阳又没睡着,他在阳台一边抽烟一边无聊得数着对面楼的亮灯窗口。
“给我也来一口。” 不知何时出现的妻子裹着珊瑚绒睡衣,鼻音浓重,“我倒要试试这到底是什么神仙东西能让你忘记烦恼。”
两人在寒风中分享一支玉溪,“咳咳咳,咳咳” 妻子把烟还给了他,表示惹不起。
“我们部门那个女员工” 周泽阳斟酌着开口,“休了半年产假。”
“所以你就给人c?” 妻子有些生气,“人家孩子都没半岁!”
“制度要求”
“去他妈的制度!” 妻子突然把他手里的烟抢过来,按灭在栏杆上,“我产假时每天泵奶间隙还在改标书,就为了绩效好点!”
周泽阳想起四年前的深夜。哺乳期的妻子边吸奶边开视频会,涨奶把防溢乳垫都浸透了。
当时他发誓要当个有人情味的主管。
“今年我们部门业绩差了些,强制10的c级。” 他叹了叹,“华兴哪哪都好,但就是这个绩效考核是团队内对比,哪怕团队里的人都很好,也得在"很好"里面选出来一个相对差的。”
“你知道我们公司的王姐为什么辞职吗?” 妻子声音突然放轻,“他们公司去年只给休产假的女性发蓉城最低工资,王姐天天和这帮女人在劳动仲裁那边对线,后来受不了就跑了”
寒风卷走最后一丝烟味,两人一起回到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