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冕沉默了一会儿,道:“师尊,可以把师姐关起来么?外面很危险,她会死山下。”
枳明听了 ,郁金堂自芙蓉城回来之后,就命她不许下山。
“预言看一半真的害死人,不如把郁金堂放下山去,祸害别人,也好过祸害到自己人头上。”
来蜜臣把坏掉的腿拆卸,捣鼓一阵,安上新的肢体。
“当年在哑城,无数人问你为何屠城杀人,你如何说的?你跟她,都是一样的。”
来蜜臣笑了笑,丝毫不见窘迫,“都是要死的东西,早登极乐而已。”
斗兽场上,有修士挟持潼关,逼迫来蜜臣解开法阵,放她们离开。
“当操控傀儡的偃师,总好过当傀儡,她的命格可以更改,意味着我的命格也可以,一种可能性,至于别人,是生是死,我不太关心。”
邪祟就是这样了。
只关心自己,所谓自己人,也只是她的工具,需要时丢一块肉哄一哄,不需要时一脚踹开。
谢冕从前就问过类似的话,来蜜臣不问缘由肆意滥杀,倘若有一天,潼关死于另外一只邪祟手下,她当如何。
她杀了别人的至亲,她不在意自己的生死,那她挚友性命,她总该在乎的。
天道无情,她也无情,憎恨的循环,打到自己挚友身上,还能继续毫无阻碍杀下去么。
来蜜臣笑答,多了一个合理征伐的好借口。
谢冕总觉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多少也该眷恋依赖什么,底下被傀儡围杀的修士们,都在期盼来蜜臣能够生出怜悯。
潼关可是她自己人,自己人总不可能杀死。
来蜜臣微微一笑,一掌将她们二人打下城阙,她自己也跳下了斗兽场。
这是个疯子。
无法感化,无法救赎,只能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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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来去如风,她按照谢冕的指引,去了那一个凡人村庄,已经没有人了,养母死后,村庄就废弃,倒塌的房屋下,生出一丛丛带着银白绒毛的仙草。
有些开出了类似白菊的花,折断茎干,流出淡蓝色的浆液,隐约泛着微光,像加入了研磨碎的银箔。
谢冕没说话,她把药草丢进萃取冶炼炉里,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