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蜜臣难得如此开心,这份开心能延续下去,不再是瞬间的愉悦。
郁金堂点点头,拈来一缕清风,从瑶池中拿起一捧雪白的泥土,照着来蜜臣身前的模样,捏了一尊人偶。
“痛苦这东西溯洄也不能抹除,记忆抹除了,痕迹还在,本来第一十二世的时候,就该杀了迦乌,晚了三百年。”
来蜜臣看了看,加了点细节,又重新获得了肉身,她临水自照,黑发黑瞳,再次回来,她还是喜欢自己原本的模样。
“山君从前爱说好事多磨,聚沙成塔,不过,我看你要什么都有了,也不需要谁来开解你。”
“你病治好了之后,我希望你消停老实点。”
郁金堂微笑恐吓的时候,同枳明有些相似 。
那一位第一剑修在世时,风姿绰约,无皑如新雪,她只要站在那,所有人的目光都自动看向她。
“该有的都有了,该死的仙胎身也摆脱掉,再索求其她,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来蜜臣笑眯眯,又笑成了一只狐狸。
送别之后,郁金堂化作原身,跳入那一方瑶池内。
混着阳鱼跟迦乌的血,她又将阴鱼的血倒进这一方雕栏玉砌的池内。
血浓烈得发紫发黑,一条雪白的幼虫僵立在池内,堪比入定,不动不响,恍若死去。
虫脸开始变灰,雪白的外皮也逐渐浑浊,脊背上一鼓一动的肠子脏器趋于平缓,虫立在血水中,前肢的数只短足也僵硬悬空。
仙京的时间比人间快,过了一会儿,虫皮从虫脸开始蜕皮,原先旧掉的脸壳脱落,变成落在水面的黑漆碗。
灰白虫衣被肌肉挤着朝后翻卷,虫靠在瑶池阑干,摩擦着,把虫衣朝尾部挤。
本相长大了一截,郁金堂摇摇脑袋,一手提起蜷缩成一个圆圈的虫蜕,她看着水里的自己,生出迷茫。
翻了翻识海,她又记起来了,手札上还记着其她待办事项。
郁金堂摸着眉心,那酷似死人手的咒印,蜿蜒流下,变成了一滩融化的胭脂花钿,她扯着袖子擦拭干净。
规则崩塌了,咒印跟枷锁印这类依托于规则存在的东西,也自然消失。
<系统:怪不得玩家完全不在乎主神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