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称之为血京观,与东疆血菖蒲齐名。
蓝家从未有过如此彪悍的符修,只攻不防,完全丢弃了先祖传下来的符箓道,自己一个人跟不要命似的朝全是妖物的血海里扑。
“我当时只觉得她们可怜,现在有了孩子,更加悲哀。”
蓝京观运转修为,死死压制体内暴动的气息。
“我只恨没全部救回来,若是能团聚,会少很多滴眼泪。”
蓝京观缓了一会儿,把头靠在庄守城的肩上,似乎跟那一日血色残阳下,两个人互相依偎在一起时那样。
她指节发白,死死抱着庄守城,崩溃似的哭着。
“我做不到杀别人的女儿复活她,我做不到……”
她抬起脸时,却没有半点眼泪,庄守城抱着她。
“我都知道,要怪就怪那片海里的妖物,是它们不好,不怪你,也不怪其她人,当年妖潮暴动,实在是出乎意外,没有人知道有一座镇妖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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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清明,蓝家凄凉地境内的所有山花一同开放,尤其以桐花最盛,雪花白的笑靥花次之。
簇簇如新雪,漫山遍野的花卉都是小姨一个人栽种照料的。
蓝尸折了一条笑靥花编织成花环,稳稳放在苦海塔内。
这是从前姐姐居住的屋子,蓝家多建塔镇压邪祟,塔高九层,宛若一个巨型藏书阁,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古卷,卷帙浩然 ,压得人渺小如蚁 。
正中间是一张很长的木桌,铜灯燃尽,笔墨纸砚也逐渐失去最初的鲜亮。
蓝尸一甩清洁符箓,这些老旧的东西又焕然一新,她把地上的酒瓶扶正。
从前蓝骨还在,她总爱赤足散发,敞开胸怀,躺在苦海塔地上,喝得酩酊大醉,不知今夕何夕。
蓝尸拾起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琉璃镜碎片,对着自己如今的脸,看着出神。
见过她们姊妹的修士都说过同一句话,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不愧是亲姊妹。
她抬起手指,摸着自己的眉骨跟面部轮廓,昏沉的塔内没有烛火,她看着暗夜里两点幽光的眼睛,陷入难以自拔的狂热。
从得知冥泉花可以复活姐姐时,她内心压抑的喜悦就盖不住,别人死了无所谓,她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