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不能放牌位祭祀,即便是皇后也不行,所以屋子里只保留着先皇后用过的东西,聊以慰藉。
赵琮很多年没来了,不敢来。
宁贵妃没死的时候,他时常梦到母后呕血的惨状,恨自己无能,迟迟不能报仇。然而等尘埃落定,他也不敢来。
此时借着大婚带林清婉进来,却也没有预想的轻松。
仇是报了,可母后、外祖、舅舅终究回不来了。
始作俑者还在暖心阁,还在妄图用“为他好”挟制他,赵琮觉得深宫就是枷锁,任凭他握到再大的权利也依然是个囚徒。
所以他留着皇帝的命,也不急着登基。
和唐侍郎斗,就是要让皇帝清清楚楚看到自己一点点把他的算计捅破。
“太子,你还好吗?”
他身上的冷厉太重,林清婉轻轻问了句。
她的声音温柔有力,瞬间把赵琮拉回现实,“没事。太久没过来了。”
林清婉方才将正殿里的摆设风格看了一遍,此刻说道,“先皇后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太子以后可以常来。”
赵琮眸中燃起光,“你怎知母亲爱热闹?”
林清婉道,“我看这屋里每个小几都有不一样的物什,架子上还有小瓷人,都是三个四个的在一块儿,猜想先皇后喜热闹,想必脸上时常挂着笑。”
赵琮喉咙一哽,时间隔得太久,久到他几乎忘记了母亲的模样,林清婉这一说,他脑海一点点勾勒出了熟悉的面容。
一刹那,赵琮眼眶红透了,一向挺阔的肩膀也慢慢缩起来。
林清婉心也跟着紧了,仿佛看到曾经在水源镇快要冻死的自己,也是这样缩着身子想念亲生父母。
但她的亲生父母···算了,还不如不想。
太子不一样,先皇后一定对他很好。否则这多年蛰伏,他不会有如此坚韧的心性,更不会将枫儿养得那么好。
“太子,皇后不会想您不快乐,她一定希望您和枫儿那样活得轻松又随性。”她道。
赵琮摇头,“孤比枫儿听话,读书也好,不像他,一天天的不知道在学堂学些什么。”
林清婉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