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缩了缩脖子:“去年查得严,好货都出完了。这些这些是没来得及处理的”
其实,老胡仓库里的这些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极好的。
毕竟,现在不管买啥,都需要票。
这些日用品,也算得上事精贵万一。
陈兴平没说话,用脚尖拨了拨地上的麻袋。
突然,他蹲下身,从两个麻袋中间抽出一本蓝皮册子。册子封面上印着“粮油供应登记簿”几个字。
老胡脸色刷地变了。
陈兴平翻开册子,里面密密麻麻记着人名和数字,最新的一页写着“9月15日,张科长,细粮二十斤,香油五斤”。
这不是普通的账本,而是倒卖粮票的记录。
“胡爷,”陈兴平晃了晃账本,“这是什么?”
老胡腿一软,差点跪下:“陈爷!这、这是”
“是供销社的内鬼名单吧?”陈兴平冷笑,“难怪你能在这地界混这么多年。”
黑三瞪圆了眼:“好家伙!老胡你还有这路子?”
老胡面如死灰,豆大的汗珠往下掉。这账本要是交上去,够枪毙他三回的。
他扑通跪在地上:“陈爷!您高抬贵手!我、我这就滚出县城,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陈兴平把账本揣进怀里,忽然笑了:“慌什么?我又不是公安。”他拍拍老胡的肩,“这账本我收着了,你那些关系,以后就由我来维护。”
老胡呆住了,随即明白过来,这是要接手他的全部人脉。
他哆嗦着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这年头,当官的才是最黑的。
供销社的和外面的搞一块,再正常不过了。
陈兴平走到仓库最里头,突然用脚跺了跺地面。
空心木板发出闷响。他蹲下身,指甲抠进木板缝隙,猛地一掀。
底下露出个地窖,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青花瓷瓶,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
“明代民窑。”陈兴平拿起一个瓶子,对着光看了看底款,“胡爷,解释解释?”
老胡这下真瘫了:“这……这……”
陈兴平的手指轻轻抚过青花瓷瓶的釉面,指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