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望着亲信们围坐削发,忽闻角落传来压抑的啜泣——一位满族新兵抱着发辫蜷缩在草料堆,辫尾银铃是母亲临终所赠。
傅恒驻足片刻,缓缓说道:“留着铃铛,扔了辫子。
待你在战场上击杀第一个敌人,我亲自给你换个金铃铛。”
士兵攥紧银铃,抬眼望傅恒坚定的目光,狠下心举刀断辫。
在接下来三日内,见上级军官都已经剪掉长辫,大多数士兵见状也不再犹豫,刀刃起落间长辫委地。
然而数位满族老兵抱团抗拒,为首者拍着腰间箭疤怒吼:“剃发留辫是祖宗规矩,宁断头不剪辫!”
刘统勋纪委拍案而起,腰牌“当啷”砸在青砖上:“抗军令者,斩首示众!”
铡刀轰然落下,血珠溅上为首老兵斑白的发梢。
余下抗拒者盯着校场旗杆上悬挂的首级,手指在发辫间绞出冷汗,终于有人咬牙扯断红绳,长辫坠地时,竟比新兵的刀刃抖得还厉害。
与此同时,京城西部五十里第二师驻地,李玉携兆惠抵辕门。
待李玉宣旨后,兆惠猛地按刀前踏:“吾的辫子已随圣命去了!尔等何时断发?”
第二师一群老兵看到兆惠耳后青白头皮,烟袋坠地时,兆惠袖中银剪已抵住对方辫梢:“三日内不剪,此剪便斩你从军籍!”
校场一片哗然,有士兵偷瞄兆惠身后一众军官寸发青茬,议论纷纷。
京城南部五十里第三师驻地,海兰察青茬短得见肉,随李玉宣旨后突然甩袖:“看某这头,便是榜样!”
海兰察转身露出光溜溜的后颈,银剪反光里,士兵们看见其旧伤疤横穿青茬——那是去年战阵中被辫子缠住箭矢所留。
海兰察踢响脚边铜盆,里面盛满特勤局分发的银剪,“今日不剪,明日铡刀伺候!”
京城东部五十里第四师驻地,阿里衮青灰色寸发下,耳坠随动作轻晃,不等李玉宣完“剪辫”二字,便抬手展示掌心断发。
“前几日已经削了!”语毕掷发于地,靴底碾过碎发时,帐外亲卫同步摘帽,露出清一色青茬。
“传我令,申时前未剪者,剥去甲胄扫马厩!”话音落,早有士兵攥着剪刀冲向廊下。
驻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