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杠猛地拍案,鎏金香炉应声翻倒,香灰簌簌落在《安南舆图》上:“分明是阮氏余孽在边境劫掠生事,清廷竟拿辫发这种腌臢事做由头!”
“郑公息怒……”老谋士膝头抖得撞响玉珏,“清使言称有百余名‘目击者’画押,怕是早有预谋……”
“预谋!”郑杠抓起案上《讨逆安南诏》黄榜撕得粉碎,碎纸片飘到砚台里,将“辫耻即国耻”的朱批洇成暗红墨团。
“清国皇帝分明是想借我安南立威!近来他在江南推行剪辫令闹得民怨沸腾,如今竟把火引到我头上!”
郑杠挥剑斩断案头悬挂的清国宫灯,琉璃碎片溅在地图上的\"升龙府\"标记处:\"命象兵营即刻开拔!我要让清人知道——安南不是软柿子,战象铁蹄能踏碎他们的"雪耻"旗号!\"
派人给我把清国商人连人带船逐出安南海域,敢滞留者——斩!\"
\"郑公!清商在升龙府有三十余家商号\"老谋士话未说完,便被郑杠掷来的镇纸擦着耳畔飞过。
\"商号?让他们滚回清国卖辫子去!”
殿外传来铜锣急响,巡城兵举着“驱清商,保国安”的木牌冲进街巷,清商们抱着账册在士兵推搡中跌撞,乌发在暮春的风里飘得凌乱——他们皆未束辫,倒与清国“断发乱民”模样无二。
郑杠望向墙上巨大的军事布防图,手指重重地戳在地图上的各个战略要地,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劲。
“传我命令,让黄五福即刻率五万精锐,火速奔赴宣光关,在关隘前深挖战壕,设置拒马,务必将清军死死挡在关外,胆敢后退者,军法处置!”
“可是郑公,近年来因军户衰落,战力大不如前……”老谋士硬着头皮提醒道。
“废物!”郑杠怒目圆睁,一脚踢翻了身旁的雕花座椅。
“即刻招募新兵,但凡有青壮男子逃避兵役者,全家斩首示众!本公就不信,我安南十万雄师,还抵不过那跨海而来的清军!”
接着,郑杠又指向地图上的红河渡口,继续下令:“命阮有整率三万大军防守红河渡口,用火炮轰击清军战船,而后步兵趁势冲锋,一定要